“徐无忌啊徐无忌,难怪你能在万年之前,创出以魔制魔之法,单凭今日这番手段,足矣算得上是颠倒生死,逆转阴阳,绝非寻常仙门高手能比得上。也不知你全盛之时,一身修为实力,与号称九崇之妖的6师相比,到底孰强孰弱!”
横江默默打量着徐夜月的背影。
此时此刻,横江对于徐夜月的真正来历,已经有所猜测。
飞过宫门之后,又到了一番天地。
此地波涛潋滟,是一座方圆十余里,悬浮在高空当中的大湖。
大湖周遭,被浓厚的白云环绕,而湖面中央,则有一座小小的湖心岛屿,岛中有一座水榭楼台,被垂柳包围着。风铃挂在楼台的吊脚之下,被风一吹,叮当作响。
横江在宫门之处停了一停,低头一看,竟是见到了上万米之下的地面,隐隐可以见到山川河岳的轮廓,只因此地的位置太高,距离地面太远,视线之内,山川河岳宛若是一副浮雕而成的地图,看的不是很真切,不过却另有一股豪迈之情,滋生于胸怀当中。
千里江山,一眼望尽!
诸多莲蓬,生长在湖面。
侍女们腾云驾雾,提着花篮,在湖面飞来飞去,采摘莲蓬。湖心岛不远处有一艘游船,生气了袅袅炊烟,徐夜月远远指着游船,朝二人解释了一句:“这是我门下侍女,正在筹备宴席如今横道友已经得到了斗魔笔录,廖道友想要的剑诀与阵**诀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取来。二位原来是客,不妨随我前往水榭,稍作休息。多年之前,我行有所感,谱了半阙琴曲,却被俗事缠身,剩下半阙琴曲一直没能补全。这些年来,我转世重修,在那洪都道场,做了几年内门弟子,一身修为虽没有什么长进,却将那半阙琴曲谱了出来,还请二位道友,品鉴一番。”
一言至此,徐夜月的身份,呼之欲出。
她虽没有直接说自己就是斗魔洞府的主人徐无忌,可话语之间,却没有半分遮掩。
嘶!
剑锋犹如白电,自廖长空手中飞射而出,轰向徐无忌。
她竟是二话不说,先行动手。
横江眼神一凝,却不阻止,只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心中早有盘算,知晓这徐夜月既然将二人领到了斗魔洞府当中,便不会轻易动手。
如若徐夜月真的拥有当年徐无忌以魔制魔的实力,她一旦定下了杀心,休说是师姐弟二人联手,只怕就算宣明道场两大纯阳高手,那东方索与张空阙联手对敌,也绝难在徐无忌面前留住性命。如若徐夜月实力真的只像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样,仅仅是一个仙门修士,那么徐夜月就算恨不得将廖长空千刀万剐,也伤不到廖长空分毫。至于廖长空是否会一剑斩杀了徐夜月,横江却全然不担心。
横江能够感觉到,师姐虽气势如虹,浑身剑意汹汹,看上去杀气十足,可这一剑却留有余地。
徐夜月轻轻一抬手,湖面陡然升起浓浓水雾,将她身躯裹住,而廖长空袭来的剑锋,也被水雾黏在了空中,进退不得。
廖长空眼神一凛,凝视着徐夜月。
徐夜月道:“我为仙道世间芸芸众生,在这斗魔洞府里,精研以魔制魔之法,数千年如一日,不曾有半分懈怠。对于仙道世间而言,我有无量功德!即便是那紫霄宫宫主站在我面前,对我那以魔制魔之法,也需怀着三分敬意,为何廖道友却二话不说,持剑要杀我?”
廖长空听闻此言,眼中杀意,越浓烈。
“廖师姐!”
横江朝廖长空摇了摇头,他已然看出来了,此时此刻,廖长空心中杀机一定,一心只想将徐夜月诛杀在此。
徐夜月问道:“为何廖长空道友在没有确定我身份之前,虽对我冷眼相待,也曾数次对我动手,却一直留有余地。如今听我提起功德无量四字,却对我杀意已决?”
廖长空冷然言道:“若是徐无忌的以魔制魔之法成功了,徐无忌怎会身死道消,让这斗魔洞府荒废多年?如今徐无忌已死,以魔制魔之法,必然是失败了!你虽口口声声说,你就是此地主人,以言语来暗示我与师弟,让我们误以为你就是当年的徐无忌。可我却曾听人说过,深渊地狱里,大魔神通广大,变化无穷。也许,你是徐无忌那以魔制魔之法失败之后,那一个脱困而出的魔头,如今霸占了徐无忌的洞府,假冒徐无忌的身份。”
徐夜月引动水雾,护在周身。
她自称是此地主人,如今一身修为虽只有仙门修士,却能掌控这斗魔洞府当中的玄妙阵法,以水雾护身,依仗着阵法之威,眉宇间隐隐有几分立于不败之地的自信,问道:“廖道友难道就不曾想过,我辈仙门高手,可以转世重修?”
“笑话!我从未听说过,这世间有谁在转世之后,把自己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廖长空眼中冷光闪闪,衣袖一甩,袖子里飞出了一艘金船,落到了水面上。
她站在船头,持剑指着徐夜月,转而朝横江说道:“横师弟,我知你虽修为不高,可身上仙门手段,却层出不穷。如今这魔头一身修为,与你我相差无几,她虽仗着斗魔洞府里阵法玄妙,可你我师姐弟二人,若全力以赴,拼死一搏,未必没有将此魔诛杀的机会!”
“师姐多虑了!”
横江飞驰而来,伸手将廖长空的飞剑缓缓压下。
他先是摇了摇头,继而温文尔雅朝徐夜月歉意一笑,道:“徐道友既然令人备好了酒宴,何不请我二人进去?既能把酒言欢,何必刀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