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横江依照着九脉求魔剑阵的阵势,将缺少的玉剑,一一补全之后,他便暂时出了关,出门一趟,前往独孤信的院落,拜访独孤兄。
如今的独孤信,身上气息,与往日已经大有不同。
横江自从得了徐无忌三成精气传承,修为与日俱增,眼力远从前,只一眼就看出来了,独孤信已然突破了仙门修士层次,达到神魂境。
二人对桌而坐,独孤信拿出以师门灵药,亲手炼制的美酒。
横江举杯微笑,道:“多日不见,独孤兄一身气度,更胜从前!”
独孤信眼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柔情,道:“我仙门修士境界,已逗留了多年,如今修至神魂境,只是水到渠成而已。我能在近日修至神魂境,还多亏了数月之前,横兄从封魔岛回来之时,赠我的那一篇九崇山《春秋剑印》……倒是横兄在斗魔洞府一行,得了九崇山高手徐无忌的金丹传承,又收纳了三成精气,可喜可贺!”
横江道:“我本该早些来拜访独孤兄,可独孤兄却在闭关修行,院内被一座法阵覆盖,这才暂缓了几日。未曾想到,廖师姐早已将斗魔洞府之事,对独孤兄说了一说,倒也免去了我一番说辞。”
独孤信端起酒杯闻了闻,眼中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问道:“横兄觉得,洪都道场那个徐夜月,漂亮么?”
横江直言道:“漂亮。”
独孤信又问:“喜欢么?”
横江摇头道:“徐夜月是徐无忌以枯荣真解,一分为二显化出的二人当中的一人,转世重修之后,却转换了性别,变成一个女子。也不知为何,这徐夜月的性格与胸襟,与那自燃坐化的徐无忌相比,实在差的太远。我与此人,道不同不相与谋,已是恩断义绝,至于喜欢二字,更是谈不上。”
独孤信点点头,道:“她身份揭穿之前,一直在瞒着横兄,横兄讨厌她么?”
横江端着酒杯,看了看杯中自己的倒影,道:“徐夜月为了以魔制魔之事,不择手段,可谓心狠手辣,可我对她却谈不上讨厌。想当初我在墟城之时,也弄虚作假,做出了一座牛角洲市集,建了一座酒楼,又在楼中挂满了虫书字画,此举岂非也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独孤信道:“横兄和那徐夜月,终究不同。横兄虽然在牛角洲弄了一座假金矿,却是横兄自己出钱,在远方采买金矿石与碎金,埋入黄沙当中,于是蜂拥而来挖矿之人,挖到的也是真金,又怎算是弄虚作假?”
横江微微一笑,也不反驳。
独孤信自斟自饮,一连喝了好几杯,直到脸上稍稍有些红晕,眼中带着几许微醺之意,她才定定的看着横江,问道:“横兄,我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横兄,横兄会不会怪我?”
横江一愕,想也不想,答道:“不怪!”
独孤信问道:“为什么?”
横江道:“自我与独孤兄相识以来,独孤兄对我推心置腹,关怀有加。我料定了独孤兄必定不会害我,我又怎么会怪独孤兄?”
独孤信将酒杯放下,开怀一笑,随即酒气上涌,脸色越来越红,继而像打瞌睡一样,脑袋晃了几晃,往桌子上倒去。
横江眼疾手快,赶紧过去扶她。
横江本要施展出一道解酒的法术,化解独孤信体内酒劲,却又想道:“独孤兄已经修炼至神魂境,她若不想喝醉,休说是这一坛灵药酿造的烈酒,哪怕十坛,百坛,也嘴不倒独孤兄。今日,独孤兄必定是有心事,这才趁着与我饮酒叙话,一醉方休。独孤兄年纪轻轻,就要承担掌门的责任,管着偌大一个宣明道场,这十余年来,不知承受了多少压力。如今,我又招惹了紫霄宫的弟子,让本就已经风雨飘摇的师门,更是压力剧增。今日,我不妨让独孤信大醉一场,安安稳稳睡上一觉,等独孤信睡饱了再自行醒来,他必定心中舒畅不少。”
如此一想,横江让独孤信趴在桌上,就这么睡着。
不过,横江松手之时,却现独孤信的手掌,格外的细腻白皙,肌肤莹润如雨,简直比寻常花信少女的皮肤,更加嫩滑。
横江心中,再度浮现出当年二人在西北荒漠,探访古代九崇山遗迹之时,他背着独孤信,触摸到独孤信手掌的那一幕。
“冰肌玉骨!”
“也不知独孤兄除了修炼宣明剑印之外,到底还修炼了何种妙法,竟然能修成冰肌玉骨之身!也许这等淬炼肉身之法,是我宣明道场的不传之秘,唯有掌门弟子,能够修行,不能传给别人。否则,以独孤兄的性格,定会将这等妙法,与我分享。”
横江自言自语,提起桌上独孤兄尚未喝完的美酒,转身而去。
他却不知道,在他说起冰肌玉骨四字之时,趴在桌上睡觉的独孤信,动了动修长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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