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澄澈,却又意外坚持:“若是早就对自己师尊有了念想,又不知该如何自处,我是否就应自行掐灭这种念头,仍是好好做个乖徒弟?”
顾清岚看着她许久,终于还是叹息了声:“心儿……”
路铭心却不等他再说,不管不顾地就用唇堵住了他的薄唇,她这几日早就憋得心急,这时连“打断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着顾清岚又说了这么一大堆看似要道别的话,若她这时再不吻他,以后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
她这一吻甚是用力,也不知何时,顾清岚已托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环抱在怀中,低头将这个吻加深了许多。
他主动时,路铭心总觉意乱情迷,浑身发软,不由抬了手想去解他衣衫。
顾清岚却蓦然放开了她,侧头咳了一声,抬手按住唇,鲜红血迹就自指缝中漏了出来。
路铭心不知他为何突然吐血,忙吓得清醒过来,扶住他肩膀:“师尊,你可是哪里有事?”
顾清岚轻闭着双目,隔了一阵才睁开,移开手来,若无其事地将沾了血迹的手掌握起,笑了一笑:“我无事。”
他一向端正冷然,如今唇边还带着艳红血迹,就如此一笑,竟生出了几分妖异之感。
路铭心看着,却有些心惊肉跳,忙想爬下床去喊原胤过来给他看看,顾清岚就又勾了唇,轻声说:“你今日若出去,就不要在想同我独处。”
路铭心忙不敢再动,吓得去看他:“师尊,你到底怎么了,要我做些什么?”
顾清岚还是一笑:“你好好地在这里,陪我休息即可。”
见路铭心还呆愣地看着他,顾清岚就又笑了笑,取了锦帕,将手上唇边的血迹都慢条斯理细细擦了去,轻闭了目,自行盘膝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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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岚如今态度太奇怪,路铭心也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见他打坐了许久,也没睁开眼看她,就也惴惴不安地盘膝坐下。
他们在这里不辨时日,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门外就传来莫祁的声音:“顾真人,路师妹,可休息好了?李道尊让我过来喊两位过去议事。”
顾清岚先睁开了眼睛,看到身侧路铭心也耳鼻观心地端正打着坐,勾唇笑了笑,才应声说:“稍待,我们即刻过去。”
他起身下床,路铭心当然也跟了上去,还有些小心地拽着他衣袖。
莫祁在门外等他们出去,看到路铭心这么跟着顾清岚出来,就顿了一顿。
他们二人关在房中了几个时辰,做了什么外界当然也不好妄自揣测,不过莫祁却总觉得路铭心这个态度,小心翼翼又带几分讨好,怎么看,怎么像新婚夫妇里那个唯恐昨晚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丈夫。
等他把目光转到顾清岚脸上,就忙命令自己打住,因为顾清岚却怎么看,还仍旧是往日的那个顾清岚,一身清冷正气,半点没有其他意思。
李靳和原胤都在客房中等着他们,看他们过去,李靳就开口说:“我跟原小哥趁小睿睡好了醒过来,就带他去之前他见过那个可疑影子的地方又看了看,四下寻找了下,在草丛里找到了这个。”
他说着,抬手点了点桌上的一个事物,那是个浅金色的令牌,系着烟灰色流苏。
就算令牌上颜色已经有些暗沉,流苏也带了陈旧之感,也还是能感受到上面流转的灵力。
顾清岚看令牌上雕着的花纹,还有那些繁复咒文正中的“琮”字,就沉吟了下:“这是千琮门的掌门令牌?”
李靳点了点头:“我虽也没见过这个令牌,但却见过七修子,这令牌上的灵力,正是他的。”
千琮门突遭大变,满地狼藉,弟子们丢下了山门跑了个一干二净。如今他们又找到了七修子的掌门令牌,可以说七修子已是凶多吉少。
李靳却顿了顿,又开口说:“不过我用法力查看了下,这令牌还未失主。”
令牌中但凡灌注了修士灵力,那么当修士不曾丧命之前,都会还会认主,不会回应其他修士的灵力,若是这令牌还未失主,也就是说,七修子仍在人世。
顾清岚看着李靳,知道他还有话未说完,李靳果然对上他的目光,又开口:“并且这上面的灵力有所呼应,若我没探错,那么七修子此刻,也在迷仙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