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琴匣仆仆行
江南风光柔客心
不见意情
去年海棠玉殿听
弦绝拨动至如今
良宵引,良宵引
仙音。”
女子的脚下迅速旋转,脚下裙摆飞散而开,女子身轻若蝶,舞姿翩翩。
“缘字诀,拨动江南几处弦
若相惜。海棠依旧明年居
一曲尽,一舞意未尽
落花时节又逢君
当为君舞一曲
若是君结琴相惜
琴舞和鸣
人生难得一知己
知己难得才珍惜
落花舞,落花舞
饯行
……”
歌声恬然,舞姿绝然。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这一切的美,就仿佛如同在梦中一般。
花念吟后仰弯身一跃,两条蓝色的水袖划过天际,将空中飞舞的花瓣打散。
落下地,又是连续几个旋转,然后停下。
她看向不远处的刘彻,对他对视一眼,嘴角一勾,对他莞尔一笑。
这一笑,竟然让原本就看得失神的刘彻心中更加开心。
花念吟回眸,给了自己身旁的卫君孺一个眼神,卫君孺立刻会意,借着舞蹈握住了花念吟的手,将自己身上的内力传到花念吟的掌心。
从卫君孺那里收到内力的花念吟,借着卫君孺的内力,将另一只手中的水袖朝着刘彻的方向一抛,往刘彻而去。
水袖一点点朝刘彻逼近,就在水袖离刘彻不到一米的时候,刘彻身边的侍卫才反应了过来,往刘彻的面前冲去,一边冲,口中还一边喊道:“护驾!”
但是侍卫的动作,却被刘彻拦住了,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水袖,伸手拉住了花念吟的手中。
花念吟见此,借着卫君孺的内力,脚尖轻点,顺着水袖,往刘彻的方向而去。
刘彻看着熟悉的面容正朝着自己而来,竟然不敢相信此刻的真实,直到花念吟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他才用力将手中的水袖一拉,将她揽入怀中。
花念吟也并未推开,而是抬头,对刘彻一笑,对他轻声说道:“落花时节又逢君,我说过,总有一天等着我来找你。”
刘彻听了花念吟的话,嘴角也浮现出笑意,“女人,这一天,朕等了好久。”
等了好久。
也是,当时自己救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太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天子了,的确是好久了。
突然,花念吟被刘彻拦腰抱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刘彻哈哈一笑,然后头也不转地对刘娉说道:“皇姐,你府中这歌女朕要了。”
说着,刘彻便抱着花念吟朝中庭后的厢房走去。
众大臣见此,自是知道皇上的意思,或许会有人对刘彻的做法不满,但是谁敢出来打扰到皇上的兴致?
望着刘彻抱着花念吟离去,楚言翊手中的拳头越捏越紧,明明这一切是他自己计划了很久的,可是当他看见这一幕真的在自己面前发生,心中竟然会如此不是滋味。
执起酒壶,将酒樽斟满,一樽接着一樽地喝下腹中。
花念吟被刘彻带到一个厢房中后,便将她放下。
刘彻此时脸上还是慢慢笑意,但是没有了之前在外面的轻浮之色,他在花念吟面前,将之前她给自己的兰花玉瓷瓶从袖中掏出,然后对她说道:“这是你之前给我的,我一直随身带着。”
他的话,倒是让花念吟一惊,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自己给他的瓷瓶一直带着。
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发现虽然上次与她相见才过了不到两年,但是面前的男子,已经从之前还略微有点青涩的少年,变成了现在器宇轩昂的一国之帝了,回想起初次见他时,被汉武帝的名讳所惊,看他就跟看国宝看古董一样,想想就觉着好笑。
于是,花念吟还真的笑出了声。
看着花念吟突然的笑,刘彻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问道:“你笑什么?”
花念吟止住了笑意,摆了摆手,然后说:“我给你瓷瓶,是让你报恩的信物,你一直等着我,是等着我来找你讨债?”
“呵。”刘彻轻笑,“朕乃九五之尊,自当言而有信。”
花念吟与刘彻对坐于案前,花念吟为刘彻斟了一杯茶,刘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当初你让我报恩,说是没有想到要何物,所以给我信物让我等你来找我,现在你来了,肯定是想到了。”
花念吟听了他的话,也是一顿,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才说道:“说是要你报恩,其实也是拜托。”
“此话怎么说?”
“我需要万年雪参和和田血玉,可是这两样东西远在西域,西域与中原之间的关塞被匈奴人所控制着,所以我只有来找你帮忙。”花念吟认真的说道,“我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我当初救你一命,就换万年雪参,而和田血玉,我会进宫帮你对付陈家作为交换的条件。”
“你要万年雪参和和田血玉干什么?”刘彻问道。
“这两个东西在我眼里就是药材,药材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花念吟回答道。
“救什么人?”
“……”花念吟的眼神瞬间低落了下来,并没有回答。
刘彻见她这个样子,也就没有多问,而是说道:“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再多问。”
“你答不答应?”
刘彻对着花念吟一笑,然后说道:“你认为朕会拒绝吗?”
此话一出,花念吟也是轻笑。
看见她的笑容,刘彻的心情很好,然后对花念吟说道:“提起万年雪参,朕想起去年大月氏向大汉进贡的贡品中好像有万年雪参,但是中途被匈奴人所劫去,但是你放心,朕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帮你找到。”
有了他的承诺,花念吟也舒缓了一口气。
但随即,刘彻又向花念吟问道:“朕听皇姐说,她安排的人是一名家人惨死于陈须手中的渔家女子,怎么会变成了你?”
刘彻的问话好似随意,但是花念吟也听出了其中略带试探的怀疑,花念吟没有生气,只是向他解释说:“我因为一次不幸遇难落水,被阮家救起,正好阮家的女儿阮红绫落水身亡,阮母精神恍惚地将我认作了她的女儿,而阮家对我的好,也让我将他们认作了义父义母,后来陈须与阮父在街上发生了冲突,导致馆陶公主要灭阮家九族,我那时正在阮家,阮母为了救我替我挡下了一刀而亡,我和阮家兄弟姐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为了逃避馆陶公主的追缉,就改名换姓改性了卫,辗转中来到了平阳侯府。”
花念吟说的大多也是实话,只是将该隐瞒的隐瞒了下来,若是刘彻去派人查证,想必他也查不到什么。
听言,刘彻并没有说话,久久之后才开口:“你想要为阮母报仇?”
“可以这么说。”花念吟没有否认。
“既然如此,你便随我进宫。”
“正是这个打算,但是我能不能有个请求?”
“什么?”
“让我的两个姐姐与我一同进宫?”
“可以。”刘彻没有拒绝,然后就一直看着花念吟。
花念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然后端起面前的水,问道:“我脸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你很美。”
“咳……”花念吟刚好喝了一口水,听见刘彻的话,不小心被水呛了一下,立刻拍着胸口猛烈地咳嗽,刘彻见此,立刻来到了她的身边,为她顺抚后背。
好一阵,花念吟才渐渐换了过来,看着面前的刘彻,花念吟稍稍离他远了一点距离。
虽然自己以前救过他,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和他的关系有好到这个地步。
花念吟望着刘彻的眼睛,对着他认真的说道:“你不用怀疑我,我与你合作,只是各取所需。”
瞬间,刘彻伸出的手愣在了原地。
收回手之后,刘彻淡淡地说道:“是时候了,我们出去吧。”
花念吟点头,先一步站起,刚刚走到房门口,就被身后的刘彻拉了回来。
“怎么?”花念吟不解地问道。
“你若是这样出去,也就别想进宫了。”说着,刘彻便伸出手,摘掉了花念吟头上的芍药花。
花念吟也瞬间明白了刘彻的意思,站在原地,任他作为。
刘彻双手将花念吟的衣领向外一扯,露出了锁骨前白皙的肌肤。
刘彻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一股热血在身体涌动,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于是努力地压制着体内的躁动。
用力,将花念吟拦腰抱起,然后打开房门,走向了门外。
此时大臣们已经在刘娉的陪同下酒足饭饱,继续观赏着平阳侯府的歌舞,正当他们看得尽兴的时候,看见刘彻怀中抱着之前进去的女子,脸上春光得意,再看他怀中的女子,衣裳也不似之前般整齐,不用想也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见到刘彻,众大臣欲起身行礼,却被刘彻给拦下,说道:“今日得一美人,朕甚是高兴,便先乘歩撵回宫了,大家继续。”
还没来得及众人做出任何反应,刘彻车抱着花念吟朝平阳侯府的正门走去,见状,刘彻的一些贴身侍卫和宫女乐可跟了上去。
“臣等恭送皇上。”
刘彻离开后众大臣继续饮酒作乐。相互说着一些客套的官僚话。
此时的楚言翊,在看见花念吟将头埋在在刘彻怀中一声不吭,以及显而易见她凌乱的衣襟,心中像是有万把熊火在体内燃烧,只想要用酒水来浇灭,可是酒水越浇,心中之火越旺。
刘彻将花念吟带回了皇宫,去的正是未央宫的宣室殿,皇上日常起居之所。
当刘彻带着花念吟来到宣室殿的时候,殿中宫女太监早就跪于一旁,他的贴身太监杨得意立于一旁,从歩撵上将刘彻接下,当杨得意看到花念吟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了愣,但毕竟是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很多事情不会喜形于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凑到刘彻的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刘彻蹙眉。
刘彻让花念吟先在宣室殿待会儿,他还有点要是需要处理,让杨得意留在花念吟身边伺候,并吩咐宫人为花念吟准备一些吃的东西,然后向杨得意交代了几句,花念吟并没有听见,然后就看着刘彻离开。
花念吟在宣室殿内东看看,西瞅瞅,拍过古装剧的她并没有对折古代的房子有多大的惊讶,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面的摆设的货真价实的古董。
这些东西随随便便拿一件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玩意儿。
花念吟也就看看,欣赏欣赏,等着宫人将吃的送过来。
花念吟感觉地道那个杨得意一直在安安打量着自己,但是却一句话也没说。花念吟也不会问他,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在宫女将吃的送来之前,就听见有人在宣室殿门口大声囔囔,好像是冲自己来的,但是被杨得意拦在了门口,一番争论之后,那人便离开了。
等杨得意进来之后,花念吟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公,刚刚那人是谁?”
“回姑娘,是皇后娘娘。”杨得意恭敬地回答道。
“哦?”花念吟眉眼一挑,这皇后娘娘还真是在宫中眼线不少,自己前脚才到,她后脚就来了。
宫女将吃食端了进来,花念吟也没有在多想什么,而是吃了起来,之前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现在是真的饿了。
花念吟一边吃,一边也觉得如此不真实。
当初计划了这么久进宫,也等了这么久进宫,却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天,竟然如此简单就进了皇宫。
吃过之后,刘彻还是没有回来,看着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花念吟不禁问道一旁的杨得意:“公公,皇上有说我住在哪里吗?”
听到花念吟的问话,杨得意对着花念吟一笑,然后说道:“姑娘先别急,皇上有吩咐,若是皇上迟迟没有回来,就请姑娘先沐浴更衣,姑娘今日一天累了,让身子好好舒缓一下。”
“公公,不必了麻烦,既然皇上公务繁忙,那公公就先带我回住的地方休息,等皇上有空了再来宣我就好。”
“姑娘,这是皇上的吩咐,请姑娘不要为难奴才。”
杨得意如此说,花念吟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反对,便只好听他的。
宣室殿旁不远就是是浴池,说是皇上专用,花念吟想着这样不好,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杨得意让宫女为花念吟宽衣,自己则走出了门外。
花念吟看着这样的场景,即便是穿越过来这么久了,还是让她无意中产生出了一种正在剧组拍戏的错觉。
衣裳退却,花念吟一步一步走进浴池,沉入水中。
水温适宜,泡在里面很是舒服,让她舒适地闭上了双眼。
虽然舒服,但是花念吟一向是很爱惜自己的皮肤的,知道在水中泡久了对皮肤不好,所以也就适可而止地站了起来。
宫女见花念吟起身,便立马为了过去,为她擦拭身子。
虽然花念吟对别人给子擦身子有点不怎么习惯,但是在国外生活多年的她也不是很害羞,就相当于在海滩上穿着比基尼让人擦防晒霜了。
宫女拿着衣裳给花念吟穿上,花念吟看着这白色的纱衣,觉得穿着很是柔软,轻松,但是,会不会有点透?而且里面什么也不穿,就直接穿这样一件纱衣,胸前露出了一大片肌肤,虽说这对花念吟来说没有什么,但还是不禁感到奇怪,难道说,宫里的女子都是如此?
“在宫里,夜晚都是要穿着这种衣物入睡?”
若这是睡衣的话,既凉快又柔软舒适,倒也不错。
宫女没有回答花念吟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宫女将花念吟带出了浴池的门,然后朝一处走去,此时已经是夜晚,皇宫的长廊上只有守夜的侍卫在走动,天色已晚,花念吟也不知道这些宫女会将自己带向哪里,只有跟着她们走。
终于,她们将花念吟带进了一处宫殿,花念吟一看,正是自己一开始来的宣室殿。
怎么又把自己带回了这里?
花念吟正想开口问,可是她身旁的宫女却退出了殿门,并且将殿门关上。
花念吟回头看她们,却听见耳边突然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子夫。”
花念吟回过头,看见刘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刘彻正脸上带着笑容地看着自己,眼中闪烁的,是男人对女人的*,拍过那么多感情戏的她,对于这种表情,她绝对不会陌生。
花念吟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抬头,看向刘彻,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题外话------
文中歌词选自网络古风歌曲《落花时节又逢君》,一首很唯美清淡的歌曲,翻唱的人很多,木头听的是破音唱的,有兴趣的亲可以去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