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不知道,但是却没有人比花念吟更加明白了。
墨如斯教给她的浣溪沙,最擅长的就是用音波伤人,若是音波足够强大,便可以用音波来对付大面积的人。
花念吟将兵书往桌案上一方,眼睛死盯着这四个字,心中隐隐地有个小小的火苗在雀跃。
既然当年韩信手下有人能够用音攻战胜楚军,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同样用音攻来对敌匈奴?
但是这个想法刚一出来,花念吟很快又灰下了心,以自己的武功,能够用内力来抵抗匈奴的军队吗?
花念吟抬起自己的手,虽然有了了知先生传给自己的四十年的内力,但是军队的力量并不在她的所知范围之内,对抗匈奴,她没有足够的把握啊。
花念吟的眉头紧锁,这一皱眉,便是一夜过去。
第二天的清晨,花念吟走出自己的营帐,来到了卫青的营帐内,对卫青说道:“用最快的速度给我做出一面半径十米的圆鼓,以及十八面半米的小鼓。”
“你要这么多的鼓干什么?”卫青不解道。
“我自有我的用处。”花念吟说道,“一定要快,在明日匈奴祭天之前赶制出来。”
一天的时间做出几面鼓,对于军队上的人来说并非难事,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卫青不明白。
看出了卫青眼中的疑惑,花念吟便向他解释道:“我决定用音攻,让明日匈奴祭不成天。”
声音音的传播,可不是一面城墙所能够阻隔的。
虽然玉笛是花念吟所熟悉的乐器,但是只用玉笛,可以转变阵法,却无法将音波传得那么广泛,要将整座龙城波撼,就必须要用战鼓。
“我们也来一次四面楚歌,用噪音干扰他们祭天如何?”花念吟对着卫青露出调皮一笑,试想,几十万大军一起唱歌,歌声会有多么的震天。
不管栾提伊稚斜在龙城内设下了多少的埋伏,汉军不进去,看他们能怎样!
“用音攻?”卫青思索着花念吟的话,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此法,倒是可以一试。
日出东方,在辽阔的的草原上尤为红亮,苍茫的的草原上如同被火点燃一般。
龙城内。
栾提伊稚斜立于祭天神台之上,在他面前的,是一座两米多高的透明石头刻成的金人偶像,神台下方分别站着的是太子栾提于单,右贤王、右古蠡王等等。
军臣单于抱病未能来到龙城祭祀,但是按身份地位,太子于单要高于栾提伊稚斜,可也不得不屈居下方,可见栾提伊稚斜如今在匈奴的地位已经奠定。(匈奴的左贤王一般是王储,所以太子栾提于单即左贤王)
在神坛之下,有匈奴的士兵正在广场上手舞足蹈,而在更远之外,是被押来用锁链困住手脚的大汉俘虏,而另一边,则是成群的白马成群被人牵着缰绳而来。
神坛之上的栾提伊稚斜望着成群结队的大汉奴隶和白马,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一瞥,看见了一旁正在燃烧的火堆,用低沉的声音用匈奴语对着金人石像喃喃,像是在说一些祭天敬语,在他身后的人也也将左手放在了胸口,嘴上同样也是低语。
说完之后,栾提伊稚斜转过身,用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祭天仪式开始——邢白马。”
话音一落,在白马成群的那一片草原上刹那间鲜血四溅,只听见白马的嘶叫长啸,很快,成片的白马倒地,整座龙城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大汉的俘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以前都听说匈奴兵强马壮,却没有想到,在这战乱时期,他们竟然还可以将上万的白马用来祭祀。
可来不及让大汉的俘虏多想,便听见栾提伊稚斜继续说道:“我大匈奴乃是草原王者,四方,皆需臣服,用十万异族鲜血祭天,以承天意!”
此话一落,所有汉人的心为之一颤,在他们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便看见匈奴明晃晃的长刀向他们而来。
栾提伊稚斜看着十万处于倒下任人鱼肉的大汉俘虏,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若非有这些俘虏在手,今日,他又有何资格能够站在这里?
他手中的兵马是他最大的依仗,只有权势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够让这些人对自己臣服。现在的战况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对,应该说是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更加轻松。
栾提伊稚斜的目光越过俘虏,眺望远方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阳,慢慢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去聆听着长刀破血的声音。挡长刀划破敌人的喉咙,刺入敌人的胸口,那种血肉破裂的声音,简直好极了。
渐渐地,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邪狞的弧度。
匈奴士兵手中的长刀扬起,就在他们正要落下之时,一道响震天地的鼓声从城外传来,这一道鼓声直接撞入人心,让天地都为之动摇,地上的草也随着颤抖,匈奴士兵的手一抖,大刀从他们的手中滑落。
栾提伊稚斜猛地睁开了双眼,目似鹰眸看向了城外声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