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知道,当初花念吟和墨如斯一直都在寻找钦书的下落,可这么多年来都一直未果,这也成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病,而少儿的儿子去病也逐渐成长,或许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也是对他的一种磨练。
霍去病想起儿时见过次数不多的大舅舅,对卫青说道:“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卫青也算是了解霍去病的性子,知道他虽然努力,但不乏有些争强好胜,毕竟是年轻,心性还不够稳定,于是卫青的语气弱了下来,对霍去病叮嘱道:“去病,这一次前往匈奴救人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轻举妄动。”
“喏。”霍去病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卫青看着他的模样也知道多说无益,便让霍去病下去了。
霍去病在离开了军营之后,也从未想过去与年儿道别,只是回自己的营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包袱,骑上自己的马,拿上卫青所给的令牌,出了营帐,朝着阴山的方向而去。
匈奴,单于庭。
夜黑得深沉,将幽幽的月色都隐藏在了这黑夜之中。
风至夜窗,将窗户吹开了一条小缝,夜风随着窗户的缝隙吹入了房内。
房内,以女子正沐浴在浴桶之中,雪白的肌肤在烛火的照耀之下泛出晶莹的光芒,乌黑如瀑的长发垂直落下,水珠从她的额头顺着两旁滑落,划过女子白皙的脸颊,修长的颈部,落入了性感的锁骨之中。
感受到了夜风的凉意,女子的美目一凝,转头看向了微微打开的窗户,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狠意。
水声响起,女子伸手将一旁的衣物扯下,以最快的速度从水中而出,将衣物朝着自己的身上一裹,脑后的长发也瞬间干却,伸手将长发束起,来到镜前,用黛石将柳眉描粗,原本因为沐浴之后眼中残留的媚色也瞬间变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眼,可是却在这笑眼中,却闪过一抹狠厉。眉色间不再见女子该有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子模样,只是依旧凌乱的衣裳丝毫没有整理,就这样搭在身上,慵懒而邪魅。
“来人!”一声令下,门外所有守着的下人弯腰进房,跪在地上等着女子的吩咐。
女子将目光看向了露出一条缝隙的窗户,毫不留情地说道:“我说过,在我沐浴的时候,房中绝不允许有一丝缝隙,今晚守夜之人,全都下去吧。”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因为侍候在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说的下去,不是退下去,而是下地狱。
因为他们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是几年前伊稚斜单于收养的小王爷,单于对这个小王爷,可比对大王爷,单于的亲生儿子栾提乌维却是更加胜上了几分。
只是这个小王爷有个怪癖,那就是在她沐浴之时,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松懈,就算是一丝风吹进房中,也会将守夜之人降罪。
今夜虽然只是打开了一丝窗户,但是足以治他们死罪。
下人被人拖走,座上之人眼中没有一丝变化,就像是这几条人命都与她无关。
就在下人被拖下去之后,就见一下人急急忙忙朝着女子跑来,至女子面前小声低语了几句,女子的唇畔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有卧底潜入单于庭,这倒是有些意思。”女子正说着,就听见房门外有不小的动静,然后看着一个黑衣人破门而入。
黑衣人脸上原本应该有的面纱已经在打斗中滑落,当女子看清楚黑衣人的面容之后,原本准备下令的眼眸随即一转,伸手她身前吓人的手,眼孔中顿时露出了恐惧,大喊一声:“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宁死,也不会屈服的!”
说着,还没来得及那下人反应,女子另外一只手一抬,抓起身后的烛台,就往那下人的头上砸去,瞬间鲜血流出,女子连忙起身,惊慌失措地朝着黑衣男子而去,一边走,一边失色地喊道:“救我,求你救救我。”
黑衣男子就是霍去病,他被人追赶至此,还没来得及去看屋内的情景,就看见眼前之人将一匈奴人打死,并且朝着自己而来,此人满手的鲜血,慌张地对着他说道:“你是汉人对不对,我叫陆长生,也是汉人,被抓来匈奴好多年了,求你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说着,陆长生就朝着霍去病跪下,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