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事情已成定局,陶冶说再多也没有用,到最后只是叮嘱了她几句。
晚上刚吃完晚饭洗碗的时候,尔本那边的电话再一次的让陆慈诧异不已。她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面试都没有去,怎么就可以直接上班了?一时半会没有想通之后她才打电话给主管,主管听说这样的事情,也是一愣,虽说心里有疑惑,不过去了总比没去好,谁还管它其中的因果,可能是上次来审核的人觉得她业绩不错,尔本刚好又需要这样的人才,所以才直接过的吧。
但是这个说辞,陆慈还是有点疑惑。
“别想那么多了,去了总比没去好啊,他们要你肯定有要你的理由,别给自己找事做去钻那个牛角尖,反正也想不明白。你去了公司之后打探打探不就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过了,记得欠我一顿啊。”主管在电话那头安慰她说道,陆慈想想也是,擦了擦手一边帮朗朗冲了一些牛奶,一边感激的回答:“谢谢了。”
陆母抱着朗朗刚洗完的衣服经过陆慈的身边,见到她明显变样的表情,不禁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心情甚好的陆慈将陆母拉到沙发上坐下:“妈,我进了一家挺好的公司,以后应该有更多的时间陪朗朗了。”
一听说更好的公司,陆母微微一怔,在她看来,司雀这个公司已经很好了,陆慈去了那边虽然累了点,但是至少生活是不用发愁了。现在更加好的公司?她不禁好奇。
“也是一家设计公司,从上海那边迁过来的,他家员工有固定的休息时间。”
听到陆慈这么说,那就证明不用跟以前一样整天整夜的呆在公司熬夜加班了,朗朗也不用经常送到陶冶那去打扰人家。本来朗朗应该由她这个外婆来照顾的,不过家里还有陆父行动不便,加之她还在学校任主任,所以相对来说就只能多麻烦人家陶冶了。
还好陶冶心好,帮忙照顾了这么久。
“对了,我上次腌了一些小菜,明天你给陶冶带过去。”
“嗯。”
***
自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过陆慈一面之后,在饭桌上的温启年明显的心不在焉。项琛姐弟两说了很多话,都没见他搭一句的。项琛见到他异样的表情,不禁起了调侃之意:“哥,你难不成是碰见你前妻了,这么失神。”
本是玩笑之话,却殊不知刚好戳中温启年的心事。他回过神来,拉了拉嘴角吃了一口东西。项莺碰了碰她弟弟的胳膊,示意他别挑起这个敏感的话题。他们与温启年相处了五年的时光,也算得上是他创业以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友人,但是温启年对于自己之前的事情,一直是闭口不谈。
包括他的家庭,包括他的婚姻。
这让别人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些就是他的禁区,从未有人当面说起,他也从来就没有主动谈起过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以前的所有事情,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在脑海里,尤其是陆慈,用她那瘦弱的肩膀扛起整个温家之时的日子。
整整一个晚上,他一直干坐在床上,透过那巨大的落地窗看着A市繁华的夜景,那些回忆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汹涌而至。或许是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掀起往事。
那场事故之后,温家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包括陆家的人,也难于幸免的受人指点。尤其是陆慈,当公司里的人知道家庭事情之后,工作也跟着丢了。看着她一个女人不分昼夜的为了补贴家用到处去兼职,她原本就与自己一样是家里独生,家庭虽说不上富裕,但也是被陆父陆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但那个时候,她却半夜在酒店洗碗,早上去环卫处报道。
那么年轻,却做着原本不该属于她的事情。那时的温启年,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甚至没有一点脸面去面对任何一个人。他是男人,却只能看着陆慈为了他受这样的苦,每天都生活在自责愧疚当中无法自拔。
所以现在,他回来了。
他目前所拥有的成功,是当年所有的失败挫折所给予的能量,他想要将这么多年的努力,放到她的面前,告诉她,他温启年,一定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