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璇气的捏着筷子就深呼吸,用衣袖随意擦了脸上的泪水,就愤愤的张口塞饭,刚刚擦干净的面上又是一行清泪落下。
“娘子怎么还哭呢?”
宁璇翻眼冷哼,红着眼继续大口的吃,疑似绝望的抽泣着。人中处隐约还有鼻涕流出,真是伤心到了极点。
“乖,别哭了,娘子你说话啊!”
沈桓眼看宁璇时来真的了,慌手忙脚的就要给她擦眼泪,奈何被她大力挥开了,边哭边抱着食盅猛吃。真可谓是哭着伤痛,见者心忧。她这一句话也不说,彻底乱了沈桓。
“好了,莫哭莫哭,往后我不锁你便是,可是?”
宁璇动作很是干脆的就抱着食盅转了身子,看也不看他,可哭泣的声音总算是小了些。沈桓知道是说在点儿上了,从怀里就掏了钥匙出来。
“这钥匙也放你这,再也不锁了,你莫哭了。”
“你走!你走!”
清脆的嗓音里带着伤心的尖利不愉,沈桓哪还敢再呆下去,忙放了钥匙就起身走人。临走了还不忘叮嘱:“为夫这就走,娘子记得喝水,别噎着!”
“……咳咳!”
脚步声渐远,知人是走远了,宁璇这才转身过来。一手抱着食盅,一手从怀里掏了手绢擦脸,全然没了方才的那伤心劲头。阴阴的就冷笑着:“小样儿,一招欲擒故纵就拿下了!”
洋洋得意的拿起桌上的铜钥匙,闷声大笑。
这一夜宁璇都是极其欢喜的,睡了个好觉。第二日一早沈桓就来给她换被子了,进进出出都是大开着房门。直到用完早膳,他背着药箱又要下山去。
“娘子,为夫的这就走了,你若是饿了,就自个去厨房里热热馒头,我留那里的呢。其他那些麻烦的东西你别碰,为夫会早些回来给你煮饭的。”
宁璇身着一袭鹅黄襦裙站在栅栏边上,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说:“嗯,我知道的,你要早点回来哦!”
“切记别乱跑。”
他似乎很放心她,笑着给她捋了捋鬓角边的垂发,就挎着繁重的药箱轻快走了。末了还留给宁璇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的她一愣一愣的。
真等人走远看不到影了,宁璇就拢着裙摆往楼上跑。进屋就把沈桓给她置的那些首饰衣物打包,还特意将她那对价值不菲的耳坠带上。
机会啊,活生生的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尽管她总觉得这事成的太简单,可还是不死心的打包想跑。本来还打算换一身干练的心头,可沈桓似乎很懂她的心一般,翻遍了柜子,里面尽是些她最喜欢的长裙。
“作死的男人!”怎生就知道那么多她的爱好!
她可是不打算再多做停留,抱着包袱就快速下楼,走时还不忘跑到厨房里去装几个馒头拿上。在极度的欢愉中,她终是可以迈出回家的第一步了!
嘴里叼着馒头哼着歌,洒脱的踏着拍子,刚走到竹篱栅栏边上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些奇怪的异响。惊疑的往四周看看,除了树也不见其他,自认是想多了。
摇头刚抬出第一步时,她吓傻了,嘴里的馒头立时就落在了草地上,打了个滚砸在了几条青绿色的肥肥蛇身上……
“啊!啊!”
下一秒,人就疯了一样一溜烟就尖叫着连滚带爬往楼上跑,关门上床躲被子里,动作全是一气呵成。过了好久,缩被子里浑身冰凉直哆嗦的宁璇也没敢出来。委实是方才那一群蛇的壮观景象,太渗人了!
眼泪都给她吓出来了……
难怪!难怪沈阿丑会那般放心的不锁她!难怪走的时候笑的那般贱!原来,他是早有准备!
这跟她玩的还是——假痴不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