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某怎可认错,这就是我家娘子无疑。齐夫子当真是欺人太甚了,竟绑架手无寸铁的妇人!”
宁璇那刚沐浴完毕的长发,还残留着水渍,被抱出来的那一刻,甩出漂亮的弧度,乌黑发亮。白瓷般的精致侧脸只是昙花一现,却叫屋里进来的几个汉子都直了眼。
沈桓的手段着实卑鄙,点了她的穴道,却不叫她昏迷,也说不得话。明知她是逃跑的,却要将一切责任推到齐缙的身上,偏偏宁璇还开不得腔帮忙。
他将她的脸转向了他的怀中,莫名的就是不喜那些个人看她的眼神。抬脚就要走,却见进来的人竟还盯着他怀中看,他有些恼怒的低头一瞧,原来是她的脚丫子还露着。顿时寒气四溢,这是齐缙的屋子,找不着女儿家的鞋袜,可他又不想用齐缙的东西来遮盖。
真是恨煞了这鬼天气,那般清凉作甚,不然他就多穿几件衣衫了!
“沈大夫还是拿东西遮挡下沈娘子吧。”一个年级稍大的汉子建议着,倒不是他们这些人见不得美女,而是那双露着的嫩足,碍于女孩子的名节。外面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若叫人都看了,指不定日后得给沈桓惹下多少闲话啦。
沈桓无奈,只好从齐缙衣柜里抽了一条尚算新的毯子来,将宁璇裹起,连头发丝也不肯露出。看的对面站着的几人一愣一愣,心说这齐大夫心真小!
不过转念想想,人媳妇那般好看,换谁估计也不舍得给旁人瞧了去。
宁璇是又气又怕,浑身上下都这裹的像个木乃伊似的,好在沈阿丑有些良心,给她留了个透气的口子。那双捁着她双腿的大掌,用力委实有些重,疼的她都流泪了!
“既然找到人了,那就出去吧,这地方别呆了!”有人说到。
沈桓面露伤色,不平道:“离去是自然,可还望众位大哥帮沈某讨个公道来,那齐缙仗着尊为人师,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好在我家娘子不曾有个损失,如若不然,我都不知要如何与岳家交代了!”
要么说沈阿丑是个不要脸的,说起假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一般口头说着要搞齐缙,其实心里想着的是,等回回了家,要怎么扒了宁璇的皮来!
但是,现在,他要让宁璇知道,谁帮她了,谁就得倒霉!哪叫那齐缙敢将她藏匿柜中,不叫他找呢。
宁璇又怎不知沈阿丑的歹毒心肠,早在心里将他咒骂了千万遍,可惜没有一点用。
“沈大夫说的极是!齐夫子今日能绑了你家娘子,那明日指不定又去绑谁呢!”
“对啊对啊!”
隐隐感觉沈阿丑胸腔震荡的宁璇是泪流满面,这些人个个是义愤填膺,可又有谁想过,方才人说看见齐缙是从庄口驮她进来的。那她为什么要去庄口呢?齐缙怎就那般好的逮了她,毕竟在那之前他们都不曾见过!
她是这么想的,可又有谁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呢。
沈桓终是面露喜色,感激道:“今日沈某能成功解救娘子,当真是托乡邻功劳啊!”
“看沈大夫说的哪里话,你行走庄中多年就医,救了我们不知道多少人。我们今日不过是帮个忙罢了,哪敢劳你道谢。咱们还是快快出去吧,非讨个说法不成!”
此时,宁璇才知道,人命远远比知识这玩意高出不知多少倍。
沈桓抱着她才走出去,外面顿时就寂静了,站在沈桓旁边的一人上前说道:“大家瞧仔细了,这就是沈家娘子!”
他这话一出,齐缙自然就成了绑架者的罪名,马上就有人吆喝道:“还果真是在这里啊!”
“齐夫子,我方才出物证人证,你不认也罢。可如今,人从你屋里抱出,你还有何好说?”沈桓将致命的矛头指向了齐缙。
宁璇不知道沈桓是如何止住齐缙的,却是半饷听不到响动,过了好一会才听闻齐缙语气微弱的辩解道:“我不过是路过救人罢了……”
这话,连宁璇听了都要拍大腿。
果不其然,沈桓语气一扬:“哦,救人?那为何方才我们要人你不给呢?既是救了人,为何还要满口胡言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