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齐夫子哪里不一样了,听说他以前常跟你进山去玩,说说你们都去做什么了?”许是芳娘以前高傲惯了,少有跟婧娘交谈过,如今几人关系好了,以前的疑问也就迫不及待的爆了出来。
一旁正喝着花茶的宁璇突闻这话,不禁眼色一亮,原来婧娘同齐缙还有过这么一段往事啊。
“呀,还真瞧不出呢,婧娘原来跟齐夫子走的那般近。”好在是就她们几人在,宁璇也生了八卦的心,抓住了机会开始打趣婧娘。
一见近来都不肯说话的宁璇都这么瞪上问来了,婧娘急红了脸,就差踢脚了,手忙脚乱的解释着:“你们,你们可莫要胡说!我那时不过是带路罢了,那几年齐夫子刚到这里,我们都还小……哎呀,说这些作甚呢!”
“带路?”纵使她说的语无伦次,宁璇还是抓住了两个关键字。
知道宁璇不同芳娘那样喜欢戳人老底,婧娘便忙不迭的坦白:“是啊,那时齐夫子才来庄子两年,听说是常生病都没出过门,想瞧瞧山里风景,才叫我日日带路在山里走的。”
宁璇这才记起,之前沈桓有说过婧娘的父亲是这里的农户却也常常入山打猎维生,想来这几个山头估计都是走遍的。而婧娘作为唯一的女儿,大概也跟着她父亲常常上山,路自然比谁都熟啊。
这么说来……
芳娘柳眉轻皱,似是忆起了多年前的情形,不由点头说道:“是哟,那时候齐夫子才来,整个人都怪怪的,好像是病怏怏的呢……”
“齐缙是什么时候来的西山村啊?”宁璇迟疑添言。
那端的婧娘细想了下下,估计是年头有些久远了,不是很确定的说道:“大致是七八年了吧,反正比沈大夫早来些年头。”
“哈,我可记得阿丑哥来的时候呢!那时候他可比现在还丑哦,身边还跟着个奇怪的人。”忆起初时的沈桓,芳娘倒是记忆深刻的紧,那时候的沈桓虽小,却是丑的完全不能见人,若非是自称医术了得,估计庄里都不敢接他。想想就是好笑,转而人却陡然皱了眉头。
正嗤笑于沈桓丑态的宁璇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忙止了笑,挑唇问道:“怎么了?”她可是很难想象十四五岁的丑沈桓,究竟比现在还丑到什么地步?
芳娘愣愣摇头,拽了婧娘的手臂一下,十分可疑的压低了声问道:“可还记得前些年里来的一群人?”
“人?什么人?”她这突然发问,婧娘倒是有些想不起了,不住疑惑的看她。
宁璇也忙放下了手中茶盏,好奇的看向芳娘,那姑娘故作悬疑的秀眉间神采蹊跷,宁璇直觉她要说的事情跟沈桓有关系,忙凑上去:“你们在说什么啊?”
芳娘紧等婧娘见她是真想不起来了,才拍了桌,拉过宁璇悄悄说道:“阿丑哥估计有来头啊,前些年刚来的时候,我便瞧见一群人到了山上去,其中吧……好像还有的长的很漂亮的小姑娘,看那打扮,该是官家小姐差不离呢。”
宁璇眸色一紧,官家小姐?
她都说到了这分头上,婧娘便想起了那茬来,忙跟起:“是啊!我也想起来了!那些人个个威武极了,特别是围着的那个小姑娘,长的可好看了!我还听见……听见他们喊她什么来着?”
“他们喊她什么?!”宁璇有些急了,语气不禁有些急促。
她这焦急的模样倒是叫一旁的两人有些纳闷,不过婧娘却还是偏头回忆去了,想了老半天也就支支吾吾的说道:“似乎叫什么……什么主?哎呀,反正都是极恭敬的,那小姑娘可高傲了!”
那还是婧娘头一次见那么气派的小姐,想想这些年她在大户家里做下人,见的那些个千金小姐,可都没一个人有那小姐的气势,整个人都跟只孔雀似的,高贵又不可一世,气势的很。
她最记得的就是那小姐坐在滑竿上要上山去,旁边的人递了水给她喝,那姑娘就喝了一小口,便吐了,末了还一把扔了水壶,娇声娇气的叫嚣着水太凉,冻了她的嘴。那发起火来,旁边跟着的十几号人,全都跪下去了。
“真的,那架势可吓人了!直喊恕罪什么的,阿爹还说人是官家小姐,那些都是家奴……啧啧!”
如何说,这种情景宁璇也见多了,想来她们口里的姑娘,大概真是个高官的女儿吧,不过……
“他们真是上山去找沈桓的?”
“嘿!这我知道!”芳娘忙笑着拍了宁璇一把,抢道:“本来大家都不知道的,还是后来阿丑哥来给我治病的时候,我问他才说的。他说是远房亲戚,不甚亲近,就来看看他。”说来,她还真是没后悔那时候叫人送她到外面去乘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