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小姐带着的家丁拼死护着她们,这才逃了出来。”孙若思说着,似乎也想到了当时的惨状,“登州城外山匪肆掠,了了要去燕州,在登州城外的农庄里借宿,正巧遇到了前去燕州省亲的沈大小姐。两个人走了一天一夜,才捡了一条命回登州。”
“登州城外农庄的事,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秦慕川刚一问,乐山立刻道:“今早毕大人说是有事要找少爷,待少爷起身后边去西营那边,不知道是不是……”
“你怎么不早说!”秦慕川顿时急了,哪里想到他刚起来就去给孙若思赔礼道歉,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到沈立君这事儿了。
乐山瘪了瘪嘴,赶紧追着秦慕川一路往西营而去。
后院里,了了也将前因后果与顾秋澜说了,沈立君垂着头依旧不发一言。顾秋澜略略蹙眉,若了了说的都是真的,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登州如此戒备,那些歹人竟然还敢袭击城郊的农庄。等等……歹人的目标难道不是登州城内的粮食么?
此时已快初冬,田上的粮食早已收割。那群歹人进不了登州城,可又面临着自己粮食断绝的危险,所以便冒险肆掠农庄。当初朝廷与北廷交战,燕州周围的山匪为了过冬,也经常这么做。为此,每年冬天燕州都会派士兵护送城郊的农户们带着粮食进入登州城,不给那些山匪一丝机会。如今已经很久不打仗了,而且登州在燕州的后方,自然也不会如此戒备,反而给了那些歹人可乘之机!
而这是不是也意味着,现在是追击那些匪徒的最好机会?
趁他病,要他命!
顾秋澜脑中转得飞快,就连了了唤了她几声,都没主意。
沈立君忍不住了,愤怒的站起身,指着顾秋澜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是你将我们带到这里,了了姑娘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竟不理人!”
顾秋澜连连赔笑:“沈姑娘稍安勿躁。你们能具体形容一下那些绑了你们的土匪的模样吗?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落脚?”
“呵……”沈立君冷笑,“你这是在审犯人吗?原来堂堂礼部尚书的家教就是如此冷血!”
“这话从何说起?”顾秋澜万分无辜。
了了长长叹了口气:“夫人,沈小姐一路受到太多惊吓,您是不是应先请大夫来瞧瞧。”
顾秋澜虚心的接受了意见,对巧云道:“去请大夫来。”
“有些人自诩大家闺秀,却不过仗势欺人。见着你没势了,身边也没丫鬟仆卫跟着,还不由得她来作威作福。若真有心,早在你我上门时,就该请到后院避嫌。可她却眼睁睁的让我们坐在外厅,任由这府里的丫鬟仆人看着。只怕是不到一个时辰,便会有一些诛心之言流散开来。这世间女子本就艰难,顾姐姐,你虽不喜欢我,可也用不着这般羞辱我吧!”
一番话说得顾秋澜目瞪口呆。她就是按着登州府尹里的规矩请二人在抱夏厅小坐,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秦慕川他们就急吼吼的跑来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详问并作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