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陆奇英问到桌子用了这么久都旧了,怎么还不换新的,管家给的答案是,这个饭桌是副庄主唯一满意的东西,吃饭的精髓。
从陆奇英和燕离回来,金时发就异常地安静,让陆奇英很是满意他的沉稳,他也似乎很是淡然,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一回了房间他就跳脚了。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他刚想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承认,也每天都在努力跟媚儿学习勾引男人的本事,这家伙倒好,带了个女人回来!还一个劲儿地诋毁他!
像狗熊一样……他在他眼里就是个狗熊啊!
还有那个蒙露,吃饭的时候就坐在燕离的旁边,每时每刻都搂着他的胳膊,她是来自回疆,不是澳大利亚,她以为他是树袋熊啊!
现在燕离回来了,当然还是住在西厢,蒙露是女眷,自然也住在西厢的客房,他们住的那么近……
金时发挠了半天墙之后,开始跳骑马舞,只有鸟叔能让他稍微淡定会儿。
许久许久之后。
有敲门声轻轻响了响,金时发想也不想就说了句“进来”。
来人是燕离。
金时发忙着立正站好,不敢让他看到自己敞开腿跳骑马舞的样子,脸憋得通红。
燕离似乎刚洗过澡,头发披散着,垂在身后滴着水。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不知道是胸口没有系紧,还是刚才走过来的路上敞开了衣襟,露出他精干的胸膛,不再像当年那么干瘦,肌肉线条分明,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邪魅。
不知道为什么,金时发想到了平时媚儿教他怎样不动声色走光时的样子。
他尴尬地别开眼,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口水。
燕离抱着一叠账本,另一手握着霸刀,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咬着水润的下唇羞怯地看着他。
“发哥不让我进去么?”
听到他叫自己“发哥”,金时发僵了僵,这才发现刚才跳舞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正对着大门口跳的,现在看起来就像他挡着门不让他进来一样。
“额,进来。”他侧身让开路,走到书桌前坐下。
燕离走进来关上门,走到书桌前,却没有坐书桌对面的那个椅子,而是搬起椅子到金时发的旁边,挨着他坐下,把账本放到他的面前,把霸刀也放在桌边。
金时发呼吸一滞,顿时绷紧了身子。
“你,你不是来交,交代账目的么?”他说话有些结巴。
燕离好似完全没有发现,对着他微微一笑,托起下巴看着他,“是啊,晚上烛光暗,这样才能和大师兄交代的清楚嘛。”
离得这么近,你交代清楚了,可我心跳加速听不清楚啊!
“额,我看得见,你还是去对面吧。”
“可是我看不见啊。”燕离委屈地撅起嘴看着他。
金时发顿时急了,这里又没有手机电视电脑那些辐射电器,他一个学武功的,眼力应该越来越好,在黑夜中和白天一样,怎么会看不见呢!
“是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受过什么伤?”金时发掰着他的眼皮凑近检查。
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燕离偷偷笑了笑,随即忙着掩饰住,由着被他检查眼睛,嘴里依然委屈地说着。
“刚离开大师兄的时候,小五每天晚上都害怕,想和大师兄一起睡,然后每天都哭,哭坏了。”
怎么可能,他以前可是乞丐,怎么可能因为他不在害怕的哭,当然是假的,他的眼睛当然也是好的,就像金时发想的那样,白天黑夜都看得一样清楚。
不过金时发没有怀疑他的话,而是担忧地皱起眉,燕离估计如果放进去一只蚂蚁,一定会碾死。
金时发叹了口气,松开他的眼皮,“明天我去药铺给你买些明目的药材,再让管家多给你做点鱼吃。”
燕离乖乖地点头,虽然他不喜欢吃药,但是大师兄给的,毒药也得必须吃!
看到他穿的衣服,金时发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头发还湿着就来了?衣服也不多穿几件,现在才刚开春,外面雪还没化干净呢。”
“天都黑了,我怕大师兄等急嘛,而且我知道大师兄房里有炕,暖和。”其实他是故意拖到天黑才来的。
“你房里不也有吗?”金时发反问,这三年的时间,他已经在每个人的房间里都建了一个炕,除了客房。
这样问着,金时发还是给他拿了件披风披上。
“额……因为我刚回来,炕还没有烧好,而且我在屋里洗了个澡,水汽重,所以格外冷。”他找着借口,乖巧地任他披上披风,他不想披啊!那他穿这么少来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