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个月才能收的回去呢。
她想起这个就悲催莫名。
“三娘子看看小郎君吧?”芳娘说道。
王翁爱点了点头,生完之后她那会觉得简直是把兜了几个月的包袱给甩掉了,浑身轻松无比也不疼了。
等到乳母把孩子抱来,她看清楚襁褓中的婴孩的时候,有些发愣。
襁褓里的孩子脸上的皮还有些皱,没有张开,瞧着活似一个小老头儿。和那些白胖的可爱样子相差甚远。
“郎君呢?”王翁爱抱住孩子,轻声问道。
“郎君在外面。”芳娘笑答道。
“三娘子请不请郎君进来?”
“请。”王翁爱说道,她突然想自己如今才生产过,也不知道脸肿了没有。她伸手将发鬓拢了拢,抱着孩子。
外面传来衣裳的窸窣声。
谢安一进来,王翁爱差点没吓一跳。谢安内穿裲裆,下是长裳,外面套着一层纱衣。纱衣的下摆直达脚踝。裲裆是贴身穿的,这打扮倒是十足的闲适了。
但也让她大跌眼镜,原因无他,这装扮实在是太风*骚了点。
“岷岷。”他坐到王翁爱床榻上,看着她,双眼黝黑明亮,一脉柔光在乌黑的眼眸中荡开去。
这样的模样委实是太动人。
“嗯。”王翁爱嗯了一声,她将怀中的婴儿递过去。
“抱抱他吧。”
襁褓里的婴孩之前被乳母喂了奶,正睡着。
谢安接过孩子,这会婴孩才出生没多久,容貌没有长开,也看不出到底是长得像谁。
他动作小心翼翼,手托着孩子的头,生怕自己动作不好,让孩子不舒服。
他看了又看,过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让乳母把孩子给抱下去。
“你受苦了。”谢安说道。
王翁爱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之前听说过有女人生孩子,一下子就生下来的,她心里还期盼着自己也是那种,谁知道生起来她是那种不轻松也不最受罪的那种。
疼了十多个小时才生下来,她听说有生产的妇人整整痛了几日都生不下来,最后孩子活活被闷死了,产妇自然也没活下来。
并不是每个良医都有扁鹊华佗那样的本事,能够去死胎的。
“疼,”她轻声道,“我以后不想生了。”
那钝刀子割肉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她以为自己能吼几嗓子,结果发现那会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安怔了怔,他面上露出稍许吃惊的表情。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岷岷的性子他知道,怕是被吓到了。
他伸出手,手心干燥温暖去触摸她的面颊,她面颊上两边还有淡淡的浅黄色斑痕。
王翁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比怀孕前,但是也没办法,谁能怀孕怀的颠倒众生,生产完之后就算是褒姒妲己,也要有一段难看的时候。
她也不躲,背靠隐囊坐在榻上。
面上的妊娠斑要在几个月后才消的掉。
她看着谢安,“回头你写幅字给我看看吧。”
谢安善于行书,他字不但写的好,而且能在字迹中窥见写字人的性情。
“好。”谢安说道。
“再过几日,双亲有意为四郎求娶与王蓝田。”他和妻子说起家里的事情来。
王蓝田便是太原王氏的王述,因为他身上有蓝田侯的爵位,人称王蓝石。
“嗯,此事甚好。”王翁爱说道,说了一会她又困起来,想要休息。
谢安见她面上有困倦的神色,让侍女照顾她睡下。自己回房内。
他回去之后,让家仆将纸卷拿上来,自己亲自选了上等的纸,极品的纸卷如同蚕茧一般,轻薄细腻。
他挑选了许久决定下来,铺开纸卷开始写。写完一卷短歌行。短歌行是曹操在于孙权决战前夕所写,要说里头有多少儿女情长,是半点都没见着。不过王翁爱向来也并不仅仅喜欢那些柔媚的情诗。
他想着自己或许要给新生的儿子起个名。虽然一般大名都是要等孩子长到五六岁能够站住脚了才会由长辈赐予。
不过他就是心里想取而已,先选好,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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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裒很快向王述为儿子求娶,王述也答应了。两家六礼的程序走的很顺畅。
前头正在忙活,王翁爱也不太管,不过她胸口涨的慌,而且又有些难以启齿的小变化,芳娘进去帮她按摩,结果谢安在外面抱着孩子,就听到她在里面啜泣。
“怎了?”他不好直接闯进去,在外面问道。
“没事。”王翁爱强忍着说道。
过了一会芳娘去外面从谢安手中抱过孩子,到屏风内让王翁爱哺乳。
王翁爱照着方才芳娘教的按着胸口,让孩子呼吸顺畅,结果才塞进去让孩子吮吸,十指钻心的疼痛从娇嫩的地方传来。
“不成。”王翁爱把孩子从怀里放到芳娘那里,“疼,太疼了。”
谢安听到响声进来,见着王翁爱眼角还是红的,半边中衣拉开。
“还是让乳母来吧。”谢安一见明白了大半。
应该是岷岷想着要亲自喂孩子,结果受不了疼。
孩子吃不到奶在芳娘怀里发出小猫似的哭声。
外面乳母正在侯着,听到吩咐趋步过来抱起孩子到旁边房间里哺乳去了。
谢安坐在王翁爱身边,看着她红红好的眼角,伸手出去给她整理好衣襟。
“那些乳母都是精心挑选的,只管放心。”谢安低头系好她的衣带说道。
乳母们都是年轻女子,而且面目端正身体健康的人,而且就是品性也是严格考察过的。实在是没有自己受苦的必要。
“胸口涨疼,想着挤出倒掉可惜了。”王翁爱低着头说道,谁知道喂奶会那么疼!
谢安手指才离开她的衣带,听到她这么说,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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