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一副地图呈现在张国忠面前。制作地图的薄丝就像现代包奶糖用的糯米纸一样薄,几近透明但却韧性十足,是裹成卷塞进瓷瓶中的。当时马王堆汉墓刚刚出土不久,素纱禅衣等文物还处于保密状态(马王堆汉墓一共出土了两件“素纱禅衣”,长度均为1.3米,重量分别为48克、49克,薄如蝉翼,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曾经有专家利用当代最先进的纺织技术进行仿制,但运用当代顶尖技术制作的赝品重量为55克,始终比原装货差了一截。传说发掘时还出土了一件仅重20克的,绝对是稀世珍宝,但被人偷了,后来偷盗者归案,其母害怕此物成为孩子犯罪的证据,便将这件稀世国宝一把火烧了。后来该偷窃者被判处死刑,其母因包庇罪也被判刑,但无论如何,这件稀世珍宝都不可能重现于世了。此事仅为传说),但单就画这幅地图的材料看来,这种远远超越现代最高纺织水平的丝织技术,似乎直到明朝还没有失传。
这张地图大概有80厘米见方,上面的图案是用一种绝对不是墨的黑色染料画上的,淡淡一层,正背面互不影响,地图正面是一片连绵的山脉以及几条岔路口,在一个岔路口的尽头画了一尊坐佛,背面则是曲折蜿蜒的通道,在通道两边有很多的十叉,下面的落款用一些奇怪的文字写了长长的两大段,看似篆刻,但却一点都认不出来。
“这他娘是哪国字啊…”张国忠多少对书法也有些研究,中国古代文字最难认的就是甲骨文与古篆文,但这张地图上的文字却跟此二者都不沾边,也不像是任何外民族或外国文字,准确的说根本就不像是文字。
“难道是密码?”张国忠自言自语,按理说,当时仅朝鲜、蒙古、西藏、新疆与大明朝有有隶属关系,但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号绝不是这些国家或民族的文字,“莫非是西洋或非洲的什么文字…?”张国忠始终摸不着头脑。
此刻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老刘头,这个不争气的师兄的是书法协会的,又精研茅山术,据说还会外语,干吗不去问问他?…
按着图形,描下了地图上的符号后,张国忠又让弟弟带着来找老刘头了。
此时的老刘头在监狱里比上次风光多了,说实在的,就算不争气,这老刘头也毕竟在马真人手底下练了10年,不是一般人就能惹的,起初也有几个地痞流氓想找老刘头麻烦,不过几下就让老刘头按趴下了,张国忠他们上次来之前,老刘头最大的对头就是狱警,隔三差五提出去弄一顿,这可不是他这把老骨头能受得了的。但自从上次以后,张国义直接和狱长打了招呼,甚至没过两天就派人把狱长的舅舅曾经当过国民党军需官的老档案也送过来了,对于这个全市有名的红卫兵头子,狱长也只能点头哈腰,自此以后,老刘头过上了舒坦日子,自然也对张国忠这个师兄有求必应。
在得知师傅已经羽化的消息后,这老刘头出乎意料的竟然红起了眼圈,他这一哭,张国忠也挺不住了,“师兄,师傅把茅山和全真的掌教都传给我了,要不,你当一个…?”张国忠一边抹着鼻涕眼泪一边说道…
“算了,我这把年纪还掌个屁啊,…我对那玩意不上火,你赶紧让咱兄弟想法子把我弄出去是真格的…”套了一通近乎,老刘头终于开始入正题了…
有期徒刑20年,是说弄出去就弄出去的么?张国忠并没理会老刘头这没谱的要求,而是把照着地图描下来的纸递给了老刘头。
“师兄啊,你认得这个不?哪国字?”
“国忠啊,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这老刘头也算见过世面的人,没想到拿过纸条后,眼瞅着冒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我…我是从一个石碑上拓下来的…”对于这个并非知根知底的师兄,张国忠并未说实话。
“这是殄文…”老刘头死死的盯着纸条,抽了一口烟,“不管你从哪拓的,刻这个东西的地方千万不要再去了…”老刘头咽了一口唾沫,“但凡刻着殄文的地方,都不是善茬!师傅不在了,咱哥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此时,张国忠从老刘头嘴里得知,殄文,就是说给死人听的文字。相传是由众阁教的祖师爷裴祖旺真人自创的。按茅山术的说法,恶鬼与活人之间是不能用语言交流的,恶鬼只能通过附在人的身上才能借助肉身与活人说话,也就是前文提到的撞客,然而并不是每个魂魄都有能力在活人身上闹“撞客”,所以裴祖旺真人便发明了这种殄文,专门用来与死人交流,传说甚至能与修仙的畜牲进行交流,最初的殄文是只有读音没有文字的,到了后世,有一些能人竟然给这种殄文发明了文字(也就是赵乐腹中瓷瓶中地图上的文字)。由于这种殄文实在是难学,所以不论是哪个朝代,能掌握这种说给鬼听的语言的人始终保持在个位数,到了现代,这种殄文是否还有人会读写,也是不得而知,不过据现在的情况分析,至少到明朝,还有人掌握着这种文字的读写方法,很可能这个赵乐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