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又说:“我们讨论的问题现在有两个——第一个,他们俩在客厅里亲嘴,这事儿对不对;第二个,他们两个都是男的,亲嘴这事儿对不对。”
洛卿言又翻译了一遍。
米耶夫的脸都涨红了。
作为战斗民族,他们大多数人天生就像是没有皮一样,忽冷忽热,马上就变得通红,但就算变红了也足够抗冻,这倒是挺奇怪的一个反应。
而阿鲁还好,他肤色比米耶夫要略深,脸红了虽然也看得清楚,可也不像米耶夫那样红得就跟红灯似的。
老爷子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么你们现在表态吧,我们先来讨论第一个问题,他们俩在客厅里亲嘴儿,这事儿对不对。
“我得说,这不对。客厅是多大的地方啊,多少人啊,来来往往的,得注意形象啊,对吧?就算是你们再稀罕,再想要亲嘴儿,也不能在客厅里,这屋子里还有孩子们呢!”他说着,指了指洛卿言,又指了指莉娜,“所以你们得在房里,懂吗?这是华夏的规矩。
“好了,这是我的观点,你们其他人表态吧,小言,你来记着点儿,谁跟谁什么观点的,我们看看哪个观点得票最多。”
说完,老爷子就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这时候真的是几个人开启了唇枪舌战。
米耶夫说他们成年了可以在任何地方接吻,而阿鲁说强吻且算上偷吻的人没资格说接吻,莉娜摊开手认为他们俩接吻跟她还有洛卿言没关系,罗伯托则认为他们接吻真的该在房间里……可惜,没人注意到阿鲁说的这不是接吻而是强吻。
愤怒得几乎掀桌的阿鲁终于受不了了,他拍了下茶几,怒气冲冲地一把揪起米耶夫扔到一边:“我,再说一遍,我跟这个家伙没什么关系!我,没跟他接吻!”
暴跳如雷的阿鲁与一脸奸计得逞的米耶夫简直就是鲜明对比。
贺宏娟之前还觉得别扭,这时候就简直觉得有趣了,她笑得都快笑出了眼泪,说:“行,行啦行啦,我知道了,阿鲁啊,你就该揍他一顿就好了,放心吧,打他一顿就不生气了。”
还没等洛卿言把这句话翻译过去呢,贺老爷子就睁开眼,笑了:“所以啊,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啊,老丫头,这真不是个事儿。”
贺宏娟笑着,听老爷子讲话。
老爷子又说:“你爹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都见识过了,这样的事儿啊以前也不少见,你也知道,过去哪儿现在这么好的事儿啊,没这么多好事儿的,真的,那姑娘出生了就给亲爹妈弄死的事儿太多太多了,所以啊,俩男人一起凑活过日子的也不少见,你也别当多大的事儿,吓得嗷嗷叫的。知道的是你给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打了你呢。”
贺宏娟就只是笑。
老爷子这才拍了拍大腿:“那咱继续说下一个话题:俩男的该不该亲嘴儿这事儿,你们谁有异议?”
这回倒是真没人说什么。
老爷子之前把话都说尽了,谁还能再说什么呢?
因为有老爷子这样说,米耶夫也算是找到了最大的靠山,他这回还真跟阿鲁耗上了一样,没事儿就问阿鲁要不要跟他交往试试,而阿鲁气得拽过泰山,告诉他,他宁可跟泰山试试也不愿意跟他试试。
于是,这罗圈儿架又掐了起来。
见他们一个个的蛇精病一样的掐架,洛卿言叹了口气,掰开电视找个没有春晚的电视台看连续剧。
这时候的连续剧与多年之后相比简直是业界良心,就算是特效极其伤眼,可是错误很少,逻辑通顺……洛卿言这就想起来多年之后看了个抗战片,里面真的是抗日英雄特别厉害,在山里设了无数的陷阱弄死了一个小队的鬼子,结果到鬼子的军官了,这位英雄将人引到陷阱里,把这鬼子军官给吊在了树上——一根绳子捆住了左手,一根绳子捆住了右脚,鬼子就这样叫了半天,这位英雄就出现了,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转身去找抗日大队的人过来杀鬼子,而他一走,鬼子竟然拿了□□砍断了自己的左臂逃走了。
洛卿言记得秦能当时问他:“为啥他不砍绳子啊?”
他一脸的无言以对,半晌,才问秦能:“他都杀了十几个人了,何必在乎最后一个是不是大队长杀的,上去给这鬼子一刀很难吗?”
真是至今为止,这都是洛卿言心中的一个谜团。
他现在都有种冲动,去找那个还在读高中的编剧问问,他为啥要编出这么个情节来让人无法理解。
但是,现在看着电视里演的连续剧,洛卿言只觉得神清气爽。
这时候,演的正是老版三国。
华奇安见他在看三国,也过去陪着,每看到一处,两个人还要讨论一番,虽然说不上是唇枪舌战吧,也可差不离了,两个人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越说越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