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给他撑腰。
可笑,从文家出来后,偌大的联城,他都不知道该去哪儿。
与此同时,毫不知情的文修,正在和文沐交流如何增强熊娃的可熊性,身体好,熊啥都有劲!
他们俩在程家的院里,靠着墙说话,等着程易给他俩做按摩。
“你怎么总困!”文修嫉妒已经有熊娃的文沐,经常趁程易不在就骂文沐。程易在的时候,他当然得收敛下脾气。此刻是用程易的时候,不能凶,等用完,哼哼……
卸磨杀驴妥妥的!
文沐委屈地后退一步:“小郑也每天都想睡觉,我特殊时期,他也正在关键期?”
“还敢欺负小郑了你?”
“怎么是我欺负他?全家就我和爸没欺负他。”意思就是家里只有王爱分和文修欺负小郑。文沐跟小郑关系好,而且整天围着程易转,不会分出时间来欺负小郑。
而平时暴躁的文大艺,在这件事上却对小郑意外的宽容,没有对小郑多加指责,但给程易熬了补药,却没有给小郑。
“哥,你收敛着点吧。”文沐劝道,“看你这两天恨不得把小郑当奴隶使。你也不想想,小郑那脾气,迟早给你翻脸。”
“就是该磨磨他那臭脾气。”文修死不悔改。
文沐扭头就想走,刚迈出去一步,突然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以及文修毫无防备的惨叫声。
他转身一看,就见从墙壁那头不断地飞来许多小碎砖头,文修一边护着脑袋,一边往院子里跑。
“一定是小郑!”文修跑出远门,气势汹汹找小郑算账去了。
程易洗完手出来,就看见文沐在清理围墙根的废砖头。
“昨天我还跟小郑开玩笑说,谁扔了一箩筐的废砖头在咱们胡同里,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文修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我哥在作死。”
“嗯?”程易过去帮他,还沾着水汽的手很容易就被弄脏了。他也不介意,挑着大块的砖往簸箕里扔。
“小郑脾气又不好,又傲得很。我妈折腾,小郑即便忍不了也不会怎么样,可我哥要袖手旁观,小郑肯定会记仇。”
想了想,他又加上一句:“小郑跟我哥时间长了,这里……”他指了指脑子,“也有发神经的趋向,发起脾气来能吓死个人,而且小郑极其难哄,我哥不是作死是什么?”
程易再也憋不住,将下巴搁在文沐肩膀上,笑的浑身颤。
文沐略囧。
两个大男人蹲在墙根,脑袋亲密的靠在一起,而且其中一个还浑身颤,想一想都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
“注意形象。”文沐站起来,程易却还在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哥作死,也不至于笑成这样。”
程易站起,跟他说了句悄悄话,文沐的眼蓦地瞪圆。
“你是说……”老天,他哥岂止是作死。
程易点头,等着文沐反应过来幸灾乐祸,不想文沐没笑,反而心疼起文修来。
“完了完了,我哥以后死定了。本来小郑脾气上就压我哥一头,有了这件我哥对不住他的事,以后只要拿出来一说,我哥什么都得听他的!”
“那你去告诉他吧。”
“为什么要告诉他?”文沐莫名其妙瞪一眼程易,“虽然心疼他,但是我更想看好戏。”
等小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肯定会有一场大戏。
两个一肚子坏水的恋人,对视一笑,慢悠悠在院子里散步。
比起他们的悠闲,其他人的生活却是鸡飞狗跳。
国外不过春节,张卓除夕那天还工作到了深夜。下班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附近别说人影,连个灯后没有。
他还不敢抄近路,特意绕道治安比较好的区域,匆匆往家里赶。
租的房子跟工作的地方,只要走半个小时,也就省了坐车的钱。他拿了二十万来国外,本来以为挺多,到这里兑了美元,只有可怜的一点,租房子都吃紧。要不是程易已经帮他付过了房租,房东又说什么都不给退钱,他绝对不会选择租一整套,一间屋子就足够了。
没有灯光,夜色又暗,他几乎是摸着黑在走路。国外的治安一点都不像国内报道上称赞的那么好,到了晚上,国内满街都是人,国外走夜路的人却少的可怜。
也可能只有他这一片的人不会在晚上出门,市中心或许又是另一番风景。抱着繁华梦来到国外,却发现还不如这里还不如联城活得舒服。
至少在联城,一辆车宽的胡同都有路灯,不用摸黑走夜路。
正走的心惊胆战,怕有什么酒鬼夜巡过来,突然旁边的垃圾桶倒了,吓得他往马路中间躲。一只猫从垃圾桶里跑出来,翻翻找找,终于找出来半个吃剩的汉堡,满意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臭猫!”他揉了揉肚子,午饭只来得及吃一口,晚饭还没吃,他饿的胃疼。
“今天是除夕夜。”他自言自语,抬头看黑沉沉的天,再看看周围黑漆漆的建筑,一点喜庆都感受不到。“好歹给我个馒头吃啊。”韩娇蒸的馒头特别甜,都不用配菜吃。
“新年快乐。”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