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科系新生们大多是男生,叶风铃所念的一班三分之二以上是男生,女生不到七个。
在这特殊的一天,叶风铃与王琳结穿着白大褂结伴来到了实验教学楼一间教室里。
“风铃,我平时看到老鼠都会吓得哇哇大叫,我不保证进去之后不会晕过去。”
“我不比你好到哪里去。”叶风铃的心像战鼓般雷动,她也是怕,且很怕,只是外表上不轻易表露出来罢了。
两个胆小的女生进了教室,准备开始生平第一次和真实的人体标本零距离接触。在第一堂解剖课中,她们学到的第一件事不是人体结构,而是敬畏生命。
学生们被分组围坐在两个大冷柜旁,后排玻璃柜里,摆放着大大小小十多个的头盖骨。
“人体标本来自于捐献者,虽然他(她)是冰凉的,但对于医学事业和患者来说,他们是有温度的,请大家给予他们最大限度的尊重。”面对台下几十双凝重的眼睛,授课老师先是说了这句话。
摇动冰柜旁边的把手,两具完整的人体标本从冷柜中缓缓升起。
叶风铃与王琳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当真的看到标本时,几乎不由自主地后退,眼神透露出恐惧和迟疑。
尽管如此,她们还是按照老师的话对人体标本进行了深深的默哀。
很多人以为人体解剖课一定会让医学院的学生们去解剖尸体。作为内科的学生那是必要的,但也不是大一的时候,而作为眼科的学生只是将这个课程作为一种辅助教育,第一堂课只是了解一下人体构造,真正上手也没有像内科的那些学生们学得深。
一堂课下来,叶风铃相安无事,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了一些,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王琳似乎比她的脸色要好一些。
课程结束,她们是从教室飞奔而出的,王琳直拍胸脯说“我们学得是眼科,犯得着看这些恐怖的人体标本吗?”
叶风铃憋了许久,跑到洗手间就是一阵猛吐。
王琳拍着她的背说:“我真很佩服你的忍耐力,在考室里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吐,出来后反而吐得个底朝天。”
她还向她递过纸巾,一边脸颊上本就有暗黑色的胎记,方才因为恐惧颜色更深了,这时才淡了不少。
“我没事,真的没事。”叶风铃接过纸巾擦了起来,一边擦还逞着能。
“你这样能平安回去吗?”王琳有些担心她。
叶风铃自答应冷宇可交往后,冷宇可曾提出每天派司机接送她上学放学,她还是拒绝了他,冷宇可最后还是尊重她,同意她坐公车,自己偶尔有空的时候,顺道来接接她。
昨天,冷宇可亲自来接过她,她也不想这么一点小事麻烦他。
“没问题,我可以回去。”她想了想说。
两人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王琳还是放心不下,正好自己打工的那家店嫌父亲三番两次来找麻烦便解雇了她,因此她想送叶风铃回去是可以的。
叶风铃终究抵不过她的劝说,同意了。
公交车站,两个女学生鲜明的样子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一个长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另一个却是脸上长有大片胎记的丑女人,路人们都觉得这对比也太强烈了。
如果对于两个喜欢计较的女学生,这样的一幕绝对会让她们感到无措,可叶风铃与王琳骨子里都是那种不在乎世人眼光的女生,也正是她们的相同处,才让她们成了好朋友。
两人上了公车,找了位置坐下。
“这第一堂课都怕成这样,真要让你去解剖尸体,你敢吗?”坐定,王琳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课程中。
“我其实很怕血的。”叶风铃也是心有余悸。
“那怎么办,我们虽然学的是眼科,但作为辅助课程,人体解剖课还是不能不上的。”王琳问。
“我也不知道。”叶风铃看几窗外,这一看,正好看到了窗外有一个老太太在路边口吐白沫,让她又想起了人体解剖课那吓人的人体标本。
顿时,脑袋冒花,眼前晕乎乎一片,吓晕了过去。
“风铃,风铃,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要吓我呀。”坐在一旁的王琳大声尖叫,被吓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