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洁是她唯一的姐姐,两姐妹的感情从小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林思洁是长女,打小机灵聪明,很会揣度大人的想法,嘴巴又特别甜,比起稍显怕生的妹妹,一直备受长辈的宠爱。
林思灵长得比姐姐水灵,脾气温和,单纯善良,父母从小有些偏爱姐姐,也没见她吃过姐姐的醋,说过一句姐姐的坏话。
姐姐对她也是极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给她,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还会挥舞着小拳头帮她欺负回去。
没想到长大后两姐妹会因为一个男人,迎来如此尴尬的局面,回想过去种种,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再次面对姐姐。
正当林思灵思绪混乱,邱远便偷偷摸上了床。
林思灵条件反射地立即背过身去,又将身子往边上挪了挪,明显不想让对方碰到自己的身体。
邱远知趣地没像下午那样硬压上她,只重重叹了一口气,躺平,没再往她这边凑。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一直辗转到天亮才睡着,期间,仿佛像叫着劲儿一般,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过一句话。
天蒙蒙亮林思灵便起来做好饭,留了张潦草写着“妈,我早上开会,先走了”的字条放在餐桌上,头也不回地出门赶地铁。
明明心情压抑得很,根本吃不下一口饭,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还是强行振作精神,在地铁口附近买了煎饼和豆浆当早餐。
到公司后,她面无表情地在休息区安安静静吃完早点,才起身缓缓地向办公区走了过去。
这一天,精神恍惚的她接二连三犯了好些个低级错误,被上司叫过去狠狠批了一顿,她也只艰难地挤出一丝苦笑,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你没事吧?”
林思灵刚一坐下,便听到有人关切地询问。
一抬头,原来是同事叶湛荣。
叶湛荣与林思灵同一天进公司,入职初期两个人一同经历历时三个月的各种培训,吃了不少苦,同时也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原本她只当他是聊得来的好朋友,没想到很快他便情真意切地对她说想让她做他女朋友。
她吓了一大跳,随即好笑地说:“你晚了一步,我已经结婚了。”
“你结婚了?这怎么可能,你也没戴婚戒呀?!”叶湛荣始料未及,瞪大眼睛,顿了顿才提出质疑。
林思灵的确没有婚戒。
邱家摆了几十桌办了婚礼,再给新人置备了一些新婚必备的物品后,就实在掏不出钱再给他们买昂贵的结婚戒指。
林思灵当时对一脸愧疚的邱远说:“没事,给我买个银戒指就成,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多要求的,随便有个戒指戴就可以了。”
邱远却摇了摇头,“不行,结婚戒指哪能那么随便……”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说,“灵灵,能不能等我几年?等我工作后一定给你买全世界最漂亮的钻戒,好不好?”
“你这家伙这会儿嘴巴倒挺甜的,好吧,那就成全你吧。”林思灵受用地微微一笑,随即又认真地补充道,“其实你给我买再便宜再难看的戒指,对我来说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最珍贵的戒指,因为那是我最亲爱的老公给我买的。”
于是,林思灵微笑着对一脸疑惑的叶湛荣说:“很快我就会戴上的。”
那个笑容是那么好看那么纯净,像年少时做过的最美好的梦一样心旷神怡、令人向往,叶湛荣真有些看呆了,许久才低低地说:“灵灵,你真好看。”
林思灵根本没料到对方突然会如是说,愣了愣,才调皮地吐舌:“谢谢,眼光不错。”
林思灵平时就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般灵气逼人、朝气蓬勃,也难怪叶湛荣没看出来对方早已嫁作人妇。
叶湛荣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问:“继续做朋友总可以吧,你不会因为我今天的一番话直接跟我划清界限吧?”
大家在公司里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方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她也没理由小题大做。
“我们当然还是朋友。”林思灵点点头,眼眸泛起淡淡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还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搭档。
一起陪客户吃饭的时候他总是尽量帮她挡酒,偶尔见她被领导训的狗血淋头,事后他都会递给她一杯香浓的咖啡,给她打气:“加油,想发泄就打我两拳,别憋在心里憋出毛病。”
他也经常跟她说起他新交的女朋友什么的,于是她确定他已经放下她了,面对他时心里就更踏实了。
这会儿见她表情抑郁,他笑着将手里的咖啡递给了她:“给。”
她木讷地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要戒咖啡了。”
“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叶湛荣笑着半开玩笑地问。
他皮肤白,又细,像现在这样抿嘴笑的时候跟个小姑娘似的,特好看。
林思灵想了想,不咸不淡地说:“我有了。”
叶湛荣一时没反应过来,挑了挑眉:“什么?”
林思灵不耐烦地凑到他跟前,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说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