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指挥另外四个人去搬夫妻俩小车上的东西,却被那个中年男人死死地拦住。
“怎么反了你!竟敢抗法啊?兄弟们,给我上!”
只听他的一声令下,四个蓝制服便围过来,冲着中年男人一阵拳打脚踢。
中年男人也不敢反抗,只是用手死死地护住身体的要害,身体上的许多地方都流出了鲜血。
女人见状,咚的一声跪下,一边哭一边求道:“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我们给,给还不行吗?”
听到女人的哭声,她怀里的小女孩哭得更加厉害,迎面吹来的寒风似乎也更冷冽了。
看到这一情形,朱颜只觉得气血上冲,他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声说道:“你们是国家工作人员,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
大街上也有更多的人都向这边围过来,多数是作壁上观的,也有几个跟他一起指责起城管们的暴力执法。
“******,小兔崽子,你管得宽啊!老子就要打人,你不服气啊?小心老子连你一块儿揍,连你的那些破东西也一块儿拉走!”带头的蓝制服看看摊上那些旧桌破凳,又狠狠地瞪了朱颜一眼。
敢情他也想把朱颜他们铺子上的那些东西也拉走,只不过因太不值钱,而且管事的又是小孩子,才懒得拉。
朱颜气得发抖,几乎就要冲上去与他拼了,旁边几个蓝制服也虎视眈眈,一场硝烟似乎一触即发。
可他们俩个半大孩子能起什么作用呢,周围看热闹的人倒不少,可真的肯出来说话又能有几人?在陈兰强拉下,他终于忍住没有冲出去。
朱颜觉得自己的精神很疲惫,也对这所谓的法制社会深深失望,心底里有一种强烈的情绪体验正在翻江倒海。
此时的他,多么希望自己能练就一身好武功,可以像传说中的大侠那样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也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戏台上的包青天,然后铡刀一开恶吏伏法。可现在……他很无力!
话说大街上的殴打也已停了。也许是打累了,也许迫于群众压力,五个蓝制服总算不打中年男人了。接着,他们便将小车上的东西一一搬上了皮卡,甚至连小车也被搬了上去。
“你,跟我到局里去做一下笔录!你去拿钱,过了今天这罚款就要加倍了。”带头的蓝制服扯着中年男人,又转头对女人说道。
女人无奈地点点头,眼泪“卟哧、卟哧”地往下流。
蓝制服们很快便带着中年男人离开了,围观的人也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市场门口只剩下默默垂泪茫然无措的母女俩。
“我们共卖了多少钱?”朱颜问道。
“一共是一千五百七十六元,包括硬币。”陈兰端着装钱的纸箱说道。
“有这么多?那,给我一千元钱。”尽管有些意外,朱颜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接过陈兰递过来的钱,朱颜向那对母女俩走去,说道:“阿婶,这钱你就先拿着用吧!让阿叔回来要紧!”
“不,不……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小兄弟,这绝对不行!不行!”女人因为激动,说话有点急促。
“拿着吧,谁都有个犯难的时候!就算是借我们的吧!”
在朱颜和陈兰的合力劝说下,女人才千恩万谢地接过了钱,并向朱颜他们要了详细的住址。
告别了母女俩,朱颜和陈兰俩人便用小车载着桌子椅凳等往家赶去,已到午饭时分了,再不回去陈老师和方师母恐怕又要担心了。
吃过午饭,朱颜和陈老师他们聊起上午街头发生的事情,陈老师和方师母也很是气愤,现在所谓的执法人员怎么都成了流氓混混,比书上写的贪官恶吏甚至还要坏呢?
大家正说话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陈兰却打开一看,竟然是街上见着的那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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