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急了些,说出口才惊觉不妥,低了头怯怯的道“王爷,过两天就会好的,不用请太医的。”
“真的不用?”君墨尘望着她,墨黑的眸间有着明显的关切“你可不要因为怕本王担心,硬抗着。”
“真不用,每月都这样,兰儿早习惯了。”
说完话,兰儿的头早以低到了胸口,羞臊的不敢抬头。
君墨尘细思了一下,方才恍然,面色也有些尴尬的道“即然这样,你早些回屋休息吧。过会儿,本王让人替你送碗热汤过来。”
兰儿见他如此的心细,咬了咬唇,抬起头望着君墨尘道“王爷不用了,要是被王妃知道了不好。”
君墨尘显然没有想到兰儿会提起王妃,愣了下道“本王已经请父皇赐本王与王妃和离了。”
兰儿只是想试探一下君墨尘对王妃的看法,听了这个答案便是一愣。
君墨尘以为她不信,便道“当初大婚,本就是皇命难为。若是红云安安分分的,本王把这妃位丢给她去坐也没有什么。可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洞房夜里竟然往那合卺酒里下药,若是不本王有所查觉,现在连命都丢了。”
兰儿听君墨尘提起洞房夜的酒里有药,手心便见了汗“兰儿瞧着王妃不像那种人啊?”
无意识间她顺口的接话。没有注意到,以自己孤女的身份是不应见过皇后身边侍女红云的。
君墨尘也似没注意道,只是叹了口气“要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毕竟隔着肚皮了,谁知道她如花的面目下是这样阴狠的肚肠。”
君墨尘感慨的说完,才注意到兰儿的面色有些发白,忙道“即然身子不舒服了,早些回去床上躺着吧。要是有需要什么,又不方便跟本王说,你便写个条子,本王让人去办。”
“嗯,多谢王爷关心,兰儿先回房了。”
说着她便起了身,君墨尘忙随着起来,伸手便去搀她,兰儿下意识的避开,而后低着头,声音弱弱的道“兰儿身子不方便,王爷还是避一下的好。”
君墨尘听了手明显的一顿,而后道“那你自己小心些。”
兰儿对于君墨尘的反应略觉失望,但身上的压力却莫名的轻了些,她柔顺的道“王爷也早点休息,兰儿退下了。”
看着兰儿退去,君墨尘的眸色变得暗沉,抬头望了眼天空。
开始转暗的天际间,归家的雀鸟啾鸣着,其间有一个黑点自它们间急带的穿过,落向了兰儿的院子。
回到屋内,兰儿耳边便开始不停的萦回着君墨尘所说过的话,昨起她便觉得君墨尘怪怪的。今天,愈发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意有所指。
难道,自己透了破绽?
想到这,兰儿便觉得手脚发凉,再次仔细的回想了下。
君墨尘对自己的关心不像做假。
难道说问题出现在红云身上?
是了,肯定是红云下毒的行为过于便君墨尘震惊了,所以。连带着对自己的信任也打了折。
想着君墨尘现在才开始怀疑自己,兰儿便觉得苦涩。
曾经自己做了那么多,他都不曾怀疑。
现在自己为了他甚至在皇后递过的药里动了手脚,他却似乎不再那么的信任自己了。
思兴绪乱飞间,兰儿突然听到了一声信鸽的“咕”声。
她抬头望向窗上正在冲自己点头踱步的鸽子,眉头蹙了蹙。
上前取下了鸽子腿上的信管,想了下扯了根鸽羽主才将它放飞,闫儿才关上窗走回了桌前。
仍是同白天一样的内容“戊时,紫竹林。”
太子一天连发两令,让兰儿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看了眼外面的天,离戊时还早便上床打了下盹,开始养神。
她睡的极轻,起更的声音响过,她便快速起身,换好了夜行的衣衫。
望眼怡王按着自己想法布置出来的房间,兰儿走到柜边,取出了这次来怡王府怡王着人替自己做好的男衫,取过鸽羽与刚收到的信还有上次写好没有用上的字纸放在里面叠好放在床上。
这完这些她才立在窗边细听了下周围的动静。确认无人,出了房间向着怡王府后的紫竹林奔去。
幽暗的天空只有一抹淡如蛾眉的弯月,因为有云,星光也淡了许多。
兰儿没有带火折子,暗影中的紫竹本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怪。她定了定心神,抬眼看下天上的星斗,确认了大约的方向,便向着上次与祝宜春见面的地方走了过去。
地上的竹叶深厚,她走的深一脚浅一脚,心随着脚下枯叶的声音怦怦作响。
就这样,她似乎走了很久才到了竹间的空地。
她的却才一踏入,便有有一道风直直的向自己冲了过来。
她知,有些事躲不掉的,当做因果循回便好。
苦笑的扯着唇角,定身,闭眼。
风自她的面上拂过,而后便听得一个有些气急的阴沉声音“兰儿。”
“师傅。”
兰儿的话落,祝宜春已经点了火把。
有了光,兰儿的眼前马上亮了起来,她的目光越过祝宜春落到了红云栖身的地方。
那里仍立着一枝细竹,却不是自己昨儿亲手插下的那枝。
祝宜春瞧见兰儿望着红云的埋尸地苦笑,心里发酸,忍不住道“兰儿。”
兰儿抬头,望着祝宜春,弯了唇角道“师傅,是皇后派你来的吧?”
祝宜春明显没有想到兰儿会问起这个,一向冷酷的面上竟然有了一瞬的慌乱。
兰儿望着他了然笑笑“师傅动手吧。”
---题外话---还一更,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