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鸣宫的宫女太监都被撒走了,瞧起来冷冷清清的。
君墨尘进了宫,冲着坐在桌边的并不曾起身的皇后与太子到“母后,皇兄别来无恙。”
依然穿着太子浅黄朝服的君墨渊瞧着一身明黄的君墨尘在郑路的陪侍下进来,不甘的瞪着眼,侧过头并不搭理他。
穿着皇后凤袍的皇后,则冲着他自嘲的笑道“想不到到头来,哀家还是替丽娘做了嫁衣。”
君墨尘听皇后提起自己的娘亲,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望着皇后道“母后与朕的娘亲相知几十年。不知母后可知,朕的娘亲因何在榻上缠绵十余年?”
“你即然来这里,必是已经猜着了,又何必再问?”
皇后说着取过桌上的壶倒了杯冷茶道“不知皇上准备什么时候送哀家上路?”
君墨尘没想到皇后竟然承认的这样痛快。
他探身,将脸凑到皇后的面前,目光灼灼的直视着她道“朕的娘亲从全身无力,到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一直在榻上呆了十七年。”
说完他直起身,道“朕的娘亲从小就教导朕,做人要仁厚。所以,她绝对不愿看到朕背上阴狠弑兄的骂名。”
他转身背对着皇后又道“徐将军当初得到的盟单兰谱找到了,过不了多久,安妃就可以过来同母后做伴了。”
听了他的话,皇后一阵沉默。
君墨尖步子不再停留,直接出了鸾鸣宫。
禅位之后还要祭天地,颁赦令,要忙的事还有许多。
君墨尘又在承运殿里接见了钦天监的官员,礼部官员,三法司的官员。
忙完这一切已经华灯初上了,秦王又来求见,两人又商谈一会,直到秦王离宫回府,他才算清净下来。
“望云轩”的吴桑并不知道君墨尘已然从王爷一跃为了大昭的皇帝。
更不知道他忙的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她原本由着彩霞服侍着梳洗更衣,早早的上了床。
可是,一想到君墨尘带着烟霞一起离开秦王府,并且双双消失,便觉得心烦气燥的,睡意全无。
许是感受到她的烦燥,灯芯也爆了花。
随着“啪”的一声响,吴桑侧眸,却刚好瞧见屋门的白棱纸上有个熟悉的人影,然后就得得“吱哑”一声门被推开,一身绛色朝服的君墨尘走了进来。
吴桑想着他带着烟霞出去这么久,心里便别扭,连招呼也懒得打了。
君墨尘却是浑然不觉的走向她。坐在床边专注的望着她道“娘子是在等为夫吗?以后碰着为夫回来晚了,娘子就早些睡,不用等的。”
虽说不用她等,君墨尘依然因为欣喜而扬了唇角。
吴桑望着他轻扬的唇角与眸内流转的光华有些恍忽。
她不知道自己身边的的君墨尘是真实的,还是那个带走了烟霞,偷藏了兰儿,与岳子林的君墨尘是真实。
像是受的牵引,她呆望着君墨尘情深不掩的双眸,抬手抚上了他的脸。
“王爷,你分的清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吴桑的声音很轻,似怕被他听到。
君墨尘心里一缩,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的打量着她有些茫然的眼眸,道“娘子,为什么你会这么问?除了桑哥,为夫不曾娶别人为妻。”
这就够了!
在他心里,成为他妻子的还是自己。
吴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为这一句话就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夜深人静,正是心需要停靠的时候。
吴桑的手被握住了,她无法顺从本心的伸手相抱,只好将上身向着君墨尘的胸口依了过去。
她的肩伤虽说没有大碍了,毕竟还在。
在两碗被缚,身子前探的情况下,两肩的伤再次被扯到。
痛意涌现,吴桑极乎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心。
虽说动作极轻微,依然没能逃出君墨尘的眼睛。
他慌忙松开吴桑的手腕,上手就要去扯开她的衣领查看伤情。
“没事了,只是有一点点的不适。”
说话的空,吴桑张臂抱住了君墨尘。
君墨尘被她的动作触动,又怕她会扯到肩上的伤,便主动的探身将她紧紧的搂进了怀里。
君墨尘的衣服上有股子很淡的香味,像是兰草。
吴桑不喜欢在君墨尘的身上出现木质清香外的气息。
她绷直了身子,同君墨尘拉开距离道“王爷,你勒的桑哥很不舒服。”
---题外话---谢谢meaganhu的花naifulei的咖啡那个吴桑的别扭源于海风越是亲近的人越爱乱想的经验其实挺不讨人喜的。
周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