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麻利的装填完毕，张晓雷接过枪后丝毫不惧地快速摇下玻璃窗，开始寻找合适的射击目标。

“看见前方50米处的单行指示牌了没，就照着那个打，能打中这把枪就归你。”

余言说完边上杨樊的脸都绿了，这可是余大哥专门送给他的手枪啊，这放在手里都还没唔热怎么转眼间就要移居他人了呢。

余言就示意让他放宽心，看着露出一脸倔强不服输表情的少年吃力的上膛后开始眯起眼睛瞄准，然后就是嘭的一声枪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反正众人是没有听到子弹穿过金属板时应有的脆响，至于那颗失去了重心的子弹究竟是被打到哪颗星球去了也没人说得清楚，反而是可怜的张晓雷吃了一鼻子火药，白净的脸孔因为太靠近枪尾被其巨大的后坐力顶到了眼眶，变成了喜感爆棚的熊猫眼。

杨樊跟周保平看见男孩西瓜头下滑稽的熊猫独眼就笑声不止，结果张晓雷也不恼反倒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很认真的把枪还给了杨胖子。

这个细节被一直在有意无意观察他的余言看到了，心想这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也不出言挖苦少年的失败安慰了几句：

“好好跟着杨樊学习握枪跟射击吧，等你什么时候得到他的认可了我也给你弄一把像样的手枪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张晓雷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渴望，“说话算话？”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期待。

“算！”

望着那张重新走出阴霾绽放出灿烂笑容少年的侧脸轮廓，余言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现在，看上去他似乎是让小雷从痛失亲人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可是几天后呢，几个星期后呢，旧的悲伤仍然会重蹈覆辙，宛如跗骨之蛆一般卷土重来。

有时候，不是我们擅于忘记，只是习惯将那些痛苦的过往深埋在心底，一时间想不起来罢了。

就在这时，SUV的前车挡风玻璃外映入刻有‘百里川’三个潦草字样的高大圆木板，像是小镇的名字。公路逐渐开始加宽，两侧的居民楼也变得密集起来，余言的视线透过前方银色本田向那些鳞次栉比的平顶式建筑内望去，远远就看到那些熟悉的丑陋面孔再次在清晰的视线中变得密集起来。

“把枪都准备好，小镇里有很多丧尸。”

余言回头嘱咐了一句，又把仅剩的一把枪以及装满铅芯子弹弹夹一并扔给露出嗜血笑容跃跃欲试的马军，伴随着机械上膛的声音，一股紧张的气氛在红色SUV车内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