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也不管浮云子愿不愿听,只是一味地唠叨着,旁边的小玉见浮云子脸色不善,忙上前拉住林方道:“小方子,你就不要再抱怨了,像你这种性子,如何修习仙法?爷爷说过修炼可是需要极强的忍耐力,你这般浮躁,根本就不适合修炼!”
小玉之言戳中了林方的软肋,那可是他心中的梦想,若是不能修炼,那……想到此处,林方忙闭上嘴巴,不再开口。
足足两个时辰,三人方来至昆仑山玉虚峰半腰之上,此时已是天光大亮,但见眼前一座高大的山门矗立于此,门上漆金的匾额高悬,上书昆仑玉虚四个大字,字体遒劲霸道,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山门前两个小小道童分左右而立,手中均拿着一根兽尾拂尘,见得三人上山,其中一名道童迈步上前,向三人行礼道:“三位施主,请在此留步,前面便是我昆仑山玉虚洞,不知三位施主来此何干?”
浮云子闻言,忙上前道:“两位道兄请了,在下乃是沧海宗主的师弟浮云子,已然下山数十年了,烦请两位师兄通报一声!”
两名道童听浮云子说出本门老掌门之名,知此人所言非虚,只是却从未听闻浮云子之名,正犹豫之间,一名中年道人自山门中出来,见到三人,忙上前来询问,两名小道童见是此人,忙开口道:“张师兄,这位老道人说是他是老掌门的师弟,名叫浮云子!”
“什么?”中年一声惊诧,转向浮云子道:“您真的是浮云子师叔么?在下张明风,乃是沧海师父的弟子,师叔,您可算回来了,师父他老人家时常惦念您呢!”
浮云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不知作何想法,但老家伙的眼圈已然红了,未曾想,这么多年了,师兄他仍在惦念自己,他不曾忘记,当年自己犯下屠戮同门的罪孽之时,沧海眼神中的那浓浓的痛惜与不忍,但迫于门规压力,他仍是将自己废了魔功,赶下了山。
起初自己还曾经恨过这个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兄,可时间慢慢过去,他终于幡然悔悟,清自己的种种罪过,自此之后,他也渐渐可以压制内心的魔性,心中的恨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悔意。
五十年了,他竟然还在惦念自己……
只是此时,那林方见浮云子如此表情,忙向张明风一抱拳道:“张师兄请了,小弟林方,乃是浮云子师父的关门弟子,将来你我同在仙宗,还望师兄多多照拂!”
小家伙这一番言语令那张明风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小玉上前来道:“张师兄,您莫要见怪,我这师弟自小皮赖惯了,还请师兄见谅!”
那张明风此刻仍是没有回答,而是面色古怪地着两小,心道这两个不会是修炼上百年的怪物吧?缘何这般鬼灵精怪,又老气横秋的,若是这两个家伙当真入了仙宗,怕是仙宗自此要多灾多难了。
浮云子此刻已然在在往事中清醒过来见两小如此,额头黑线满布,忙向张明风笑道:“张师侄,还要劳烦师侄通传一声,此次上山本是求师兄帮忙的!”
张明风忙笑道:“哦,倒是忘了,师叔里面请,里面请,师侄这就去禀报,还请师叔在议事堂稍坐,明月啊,你带着师叔祖前往议事堂,备好茶水!”交待好之后,张明风匆匆向后山跑去。
其中一名小童闻言,忙向浮云子躬身道:“师叔祖,请随弟子来!”
三人跟着小道童,进了山门,但见山门内又是一片数百丈见方的广场,广场后是一片高地不齐的建筑群,样式古朴庄严,众人进了议事堂,纷纷落座,而小林方此刻来回踱步,细细打量起这议事堂来,但见坐北朝南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中人为一青年道士,左手掐着剑诀,右手手持长剑,这画像栩栩如生,那画像众人似乎要自画中飞出一般,端的神奇。
只是下一刻,林方心神忽地一震,那画像中似有一道光芒向自己照来,令他动弹不得,他急忙开口呼救,却似被人捏住脖颈,丝毫发不出声来。
正在其亡魂大冒之际,议事堂门口一声轻咳传来,如醍醐灌顶般落在林方耳中,林方又是浑身巨震,但此刻却重获自由,他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那副画像,而是回头来,那来人。
来人又是一名中年,只是此人的气质明显要较张明风强上不少,一缕长髯飘洒胸前,配上那清朗的面容,当真是一副道骨仙风,仙人下凡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