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是怎么表现出来的?”
“你有一次私下里提起了他,要知道你过去并不是这么……”亚尔弗雷德努力地想着形容词,“……柔软和感性,但你提起了他。”
“……谢谢。”帕洛斯也不知道自己听了这个消息以后有没有好过一点。
***
一部分恶魔已经爬上城墙,跟守城的军队展开了殊死搏斗,而埃文德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把恶魔的攻城兵器都毁灭殆尽,这让本来几乎绝望的守城方士气大振。
但法师却仍然不肯罢休,秘法之轮发出的光芒更加耀眼,埃文德尔的身边浮现出了上百把黑色的利刃,密密麻麻的令人生畏。
同样的场景大概只有神魔大战期间,在他的先祖夏尔玛身上出现过。
城墙上,法师协会的会长费迪南德情不自禁地抓紧了衣服的前襟,揪心地说:“这得消耗掉多少魔力啊……”
本来想着等法师的护盾术到了极限就给他致命一击的巴鲁坦见状转身就逃。
它能在残酷的泰坦世界里活到现在,还成为了恶魔大军的首领,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它生性谨慎,从不冒险。
它耗费了上万个恶魔来跳裂隙,才凑齐了这么一支攻城的队伍,但它宁可这一切都白费,宁可大好的机会从眼前溜走,也不想冒险。
黑刃以法师为中心飞旋着,就像一场黑色的死亡风暴,所过之处恶魔的肢体四溅,城墙附近一大片区域里的恶魔几乎被绞杀殆尽,而远处一些骨刺魔在向埃文德尔射出骨刺,蝠翼魔将仅剩的瓶子炸弹丢向他,无一例外地都被护盾挡住了。
埃文德尔的背包被从里面掀了开来,半个骷髅头冒出来,眼窝里燃烧着红色的鬼火,不爽地抱怨:“你有完没完了,我快顶不住护盾了!”
“别出来。”埃文德尔把背包盖上,飞旋的黑刃停下来,射向了恶魔最密集的地方。
然后他按着背包往城墙的方向跑去。
巴鲁坦成功地躲过了射向它的黑刃,跳进裂隙消失了,但被他丢下的恶魔大军依然数量不少,并且在杀戮本能的驱使下继续攻击着城墙上的守军。
雷切斯特看到了时机,大声喊道:“打开城门,出城迎击!”
还在发愣的城门守卫被挤开一边,早就严阵以待的阿塔西亚王国精锐重骑兵冲出了城门,杀向了那些被法师打得七零八落的恶魔。
反应过来的圣殿骑士团紧随其后,城墙外的战场上杀声四起,不断有恶魔在士兵们的围攻下轰然倒地。
蝠翼魔仍然在弓箭射不到的高度飞着,时不时扑下来抓起一个骑兵摔死,但很快城里飞起了一只狮鹫,追向那些会飞的恶魔,阿尔凯骑在狮鹫的背上,一只接一只地将空中的蝠翼魔射下来。
活下来的恶魔开始逃窜,战斗接近了尾声,埃文德尔也回到了安全的城墙内,费迪南德和法师们迎上来:“怎么样,你的魔力……明天就要打开传送门了,你撑得住吗?”
“我的魔力还有的是。”埃文德尔淡淡地说。
周围的法师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有些惊恐了,费迪南德的语气也比以往更加紧张和谨慎:“那个……我能不能请教一下,你是怎么一边用护盾术一边施展其它魔法的,从来没有人能同时施放两个魔法,这、这完全不合常理啊……”
“这是秘密,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法师冷淡地说。
如果巫妖费斯坦提斯的存在被发现了,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埃文德尔越过法师们,不想和他们纠缠下去,但是很快更多的人涌上来把他围住了。
过去,普通人因为不了解魔法而害怕一切法师,现在法师们却因为太了解魔法而害怕他,普通人反倒因为被他的过度强大震慑了,陷入了一种仿佛看到神迹一般的崇敬中去。
民众和士兵们围绕着他,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敬仰和感谢,在劫后余生和旗开得胜的喜悦中,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他们开始一声一声地高呼埃文德尔的名字,就像高呼着胜利的口号。
尽管教会这些年来不遗余力地在人们心中种下了对法师的恐惧,但埃文德尔在城墙下独自对抗恶魔大军的英姿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人的脑海里,无数人看着他怎么一人打退恶魔首领,毁灭了恶魔大军的攻城兵器,挽救了这场几乎必败的攻城战,毫无疑问,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因为这一战成为吟游诗人们口中不朽的传奇。
他在热情民众的簇拥下来到了被砸塌一个角的大教堂,教皇微笑着等在那里,准备好了一肚子鼓舞人心的发言,但埃文德尔却没有心情去享受胜利的喜悦和人们来之不易的崇拜,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砸出一个洞的地下室。
“……帕洛斯去哪了?”法师皱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