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挑着秀眉道:“每回来三嫂这,三嫂都巴巴的赶我走,我就那么遭三嫂厌烦?”
明瑜立即斥道:“瞎说八道,我何时烦过你,只是想到你爱玩的性子总拘在我这,怕你无聊。”
景阳笑道:“只要三嫂不嫌我烦,我才不会无聊,我最喜欢跟三嫂在一起,不若跟三嫂再对弈一局,昨儿我输得太惨,非赢回来不可。”
明瑜无奈只好让人把棋盘搬出来。
不过才一炷香的功夫就决出了胜负,明瑜大败。
景阳却不依,“三嫂,你这让棋的水平实在太一般了。”
明瑜也觉得过分了些,不过她实在无心思对弈,只道:“许是精神不济,倒不是故意让棋。”
景阳如果还不知好歹,只怕真要遭她厌烦,便道:“三嫂身子一向不好,是我让你劳累了,我就不打扰三嫂歇息了。”
明瑜露出歉意的笑,景阳也是一片好意陪着她,若不是心里挂着青瑶,跟她说说笑笑倒也有趣,没有挽留景阳,含笑目送她离开。
这边让红叶准备,她要去瑶台宫探病。
青瑶正无聊的打络子打发时间,就听宫人报皇后娘娘驾到,心中一喜,就要出去相迎,文竹忙拦住她,道:“这几日小主都称病不去坤宁宫,皇后娘娘这番怕是探病来了,您这个样子哪像个生病的人?”
青瑶哪里真病,不过是不想看到乐平长公主总往明瑜跟前凑罢了,不过文竹说得也有道理,还使了性子,躲到寝殿,对文竹道:“你去回了皇后娘娘,我病得不能见人,让她回去吧。”哼,凭什么她来就要见,不见!
文竹无奈只好依葫芦画瓢把话带给皇后。
皇后轻笑,这个瑶儿,脾气还很大,看来还是生气而不是生病,吩咐:“你们在外面守着,本宫进去看她。”
青瑶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明瑜,文竹怎么可能拦得住皇后,拿被子把头一蒙,反正就是不见她。
明瑜看见被子里的一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难得青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柔声道:“瑶儿,这里并无外人,你还不见我吗?”
若是明瑜训斥她,青瑶铁定是不出来的,不过明瑜用如此温柔的声音跟她说话,心都跟着酥软了,哪里还有气,不过只冒出个小脑袋来,佯装气呼呼道:“今天你不用陪乐平长公主吗?”
果然是因为景阳跟她置气,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明瑜道:“景阳出去大半年才刚回来,走动得频些也是人之常情,倒是你为何生气?”
青瑶这三天早想通了,她就是吃长公主的醋,不怪她多想,她回来后越琢磨越觉得长公主对明瑜不一样,单那手绘的游记花了不知多少心思,若非特别在意的人,怎会如此用心?还有长公主跟明瑜说话时的神情,亲昵极了,只要有明瑜在,长公主眼中就没有旁人了。女孩都心思细腻,光凭着明瑜不过用手按了按太阳穴,长公主立即让人取来薄荷叶,放入香囊中,让明瑜放在身边,若是头疼了就闻一闻,简直心细如尘,青瑶自认是比不上,再说那长公主长得漂亮,还博学多识,她更是远远不如的,若如她是明瑜,只怕也会喜欢长公主多一点。当然青瑶才不会将这些自惭形愧的话告诉明瑜,惹她取笑,只说:“我哪里生气,你要与她好便跟她好,与我何干?”
明瑜听着她酸溜溜的话却笑得越发畅快了,“还说不在意景阳,这么大的酸味儿,怕是醋坛子都打翻了吧。”说着把她裹着的被子拉开,“瑶儿,我再跟你说一次,景阳从小就长在我跟前,我就当她是妹妹这样疼着,她大婚在即,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少之又少,你还计较她往我那去得多些?”
青瑶听她这么说,脱口而出道:“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说完脸就红了,竟对明瑜说这样没羞没臊的话,但是又好想知道明瑜心里到底如何看她。
明瑜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阵悸动,是啊,她把青瑶当什么呢?眼前这个女孩儿可是唤她姑姑呢,景阳尚且不能,何况是青瑶。可是从未有人像青瑶这般走到她心里,景阳是万般优秀,可是青瑶柔弱得更让人心疼,何况她一手改变了青瑶的命运,在这深宫内苑里,总要有个陪着一起走下去的人。
明瑜没有回答她,手指轻轻拂过青瑶的唇瓣,倾身用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