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打开房门,却突然见到门前的小花园里站着一个人。他大吃一惊,以他的功力,居然毫无所觉。
此人白袍如雪,样貌清俊,风度仪表,皆飘逸出尘,正是严龙!
严龙见了易祖荫,展颜笑道:“易副堂主,锦衣卫姜大人已到,气势汹汹的,我在官场上见过的人很少,经验不足,所以特此过来请易副堂主一同前去应付的。”
易祖荫面容一僵,但随即笑道:“好,我们一同前去。”
堂口大殿之上。
姜维大马金刀地坐于堂下客席左列的最上首。
那个黑头罩蒙头的人,跪于堂中。
四大长老,已经全部来了。
易祖荫与严龙来到堂上,分居左右坐下。
易祖荫问姜维道:“姜大人,大清早的,你便带来一群人,将山海堂闹得天崩地裂的,所为何事?”语气中甚是不悦。易祖荫为人一向严肃,而他的长相极为刚正,属于不怒自威型,现在发起火来,更是隐然有雷霆之声。
堂上的火药味一下子浓了起来。
姜维却没有直接回答易祖荫,他站起身来缓缓地道:“我来到山海堂是要给大家讲一桩关于金国奸细的案子的,不知诸位可有兴趣听一听?”
易祖荫眼神一寒。
四大长老面面相觑,本来不是说要来接走南宫无伤的吗?怎么现在却变成来讲故事了?
严龙笑道:“姜大人,你请说。”
姜维道:“想必诸位都已经知道南宫无伤在重伤之前,从一名金国信使身上得到一张羊皮纸的事情了吧!”
王忠亭道:“现在那张羊皮纸不是被南宫无伤藏起来了吗?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他醒过来呢。”
姜维立于堂中,高声说道:“不,其实这份羊皮纸我们早已经得到。在救下南宫无伤的当天,我们就从他的身上搜出这份东西了。当时,凌宵剑阁的云凰郡主亦在现场,可以作证。我们之所以要对外谎称羊皮纸找不到,是因为要设局诱出那个在山海堂的奸细!”
何平一听,霍地站起身来,大怒道:“你放屁,我们山海堂怎么会有奸细!”
姜维平静地道:“有没有,我说了不算。得让你们山海堂内的人说了才算。”
易祖荫冷笑道:“姜大人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想栽赃我们山海堂内有奸细吗?请拿出证据来!”
何平戟指姜维道:“对啊,你拿出证据来。”
姜维猛然将堂中跪着的那个人的头罩掀开。
只见鹰锋堂旗主于洋的嘴巴大张着,只剩下眼睛在骨碌碌地转,显然是被人点了穴。
王忠亭一见到自己鹰锋堂的旗主于洋,也霍地站起身来,对姜维道:“姜大人,你什么意思?捉了我的手下,到底意欲何为?”
姜维冷笑道:“王长老,你为何不问一问你的老部下,他为何要深夜偷偷地去南兴客栈拿羊皮纸?为何要偷偷地交给易祖荫副堂主,不让其他人知道?之后为何又要偷偷地用信鸽去给女真人发密信?”说罢,姜维运指如风,解开了于洋身上的穴道。
于洋瘫软在地,脸色煞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易祖荫听见这些质问,面色阴沉得象要下雷雨一般。
他霍地站起身来,对姜维吼道:“姜维,你信口雌黄,竟敢栽赃陷害于我,我从未见过你口中所说的什么羊皮纸!你真以为我们山海堂是你的锦衣卫衙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