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追出门外:“大哥,我送你!”
邢三却摆了摆手,大踏步向远处走去:“兄弟,我这手又痒痒了,顺便带走你两瓶酒!”
苏乐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邢三每次的出场都是这样,来得突然走得更加突然。回到房内,想起邢三说带走两瓶酒的事情,低头望去却见除了他们喝掉的一斤,其他的都好端端放在那里,苏乐将纸箱中的茅台酒逐一拎了起来,果然发现其中有两盒已经空了,一定是这位结拜大哥趁着自己没注意施展空空妙手将里面的酒顺走了,苏乐真是哭笑不得,邢三到底是禀姓难移。
诸葛烤鱼关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店老板拉上卷帘门,准备离去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轻声道:“既然来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躲起来?”
邢三背着编织袋从不远处的电线杆后现身出来,他嘿嘿笑道:“老大好灵敏的耳朵。”
人前一脸和气的烤鱼店老板此时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平凡的穿着,平凡的长相,却拥有着一双陡然变得犀利的双目,整个人也因为他的眼神而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谁又能想到,这位忙碌在鹭江大学城小小烤鱼店内的老板,竟然是盗门门主诸葛运春。
小隐于市,大隐于朝。诸葛运春在盗门多数人的心中早已成为了一个不问世事的隐士,在多数人的认知里,他早已富可敌国,近年来移居海外,只是盗门每年一次的大会才会看到他的身影,而最近三年他甚至未曾涉足国内,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才造成了小刀会、空空门、撬客帮三大势力各据一方,彼此之间互不买账的局面。
诸葛运春道:“邢三,胆子果然变大了,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来到申海了。”
邢三老脸发热道:“老大差遣,属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诸葛运春道:“状元桥有家夜市不错,我请你去吃。”
邢老三抬起头朝诸葛烤鱼的门头看了一眼:“我还以为今晚有口福品尝到您亲手做得烤鱼呢。”
诸葛运春的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仿佛忽然间他又变成了那个和蔼可亲的小店老板。
邢三和诸葛运春在状元桥头的夜市坐下,夜市的生意很冷淡,到了这种时候已经很少有人过来吃饭,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油炸臭干的味道,金黄色的臭干外焦里嫩,抹上红艳艳的辣椒酱,让人食欲顿生。
诸葛运春准备叫酒的时候,邢三已经从编织袋中掏出那两瓶茅台,打开一瓶,在小黑碗里面倒上了。
炸臭干、炸小鱼、花生米、白莲藕,四样再寻常不过的家常小菜用茅台酒来搭配,多少有那么点不协调,诸葛运春端起酒杯闻了闻,货真价实的十年窖藏,他仰首饮尽那杯酒,闭上眼睛感受着从胃底升腾而起的醇香热力,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好酒,从哪儿顺来的?”
邢三笑道:“妙手偶得之。”他夹了块臭干沾了沾辣酱塞入嘴里,一边嚼一边赞道:“好吃,真是好吃!我很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臭干了。”
诸葛运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口福。”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在远处烹炸臭干的老头儿,轻声道:“这对老夫妇没有食品经营许可证,白天是不敢出摊的,他们怕城管,每天晚上七点以后才开始摆摊,一直干到凌晨,虽然这么辛苦,可仍旧赚不到几个钱。”
邢三道:“都不容易。”
诸葛运春道:“有没有谢云安的消息?”
邢三摇了摇头道:“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
诸葛运春道:“你怎么看?”
邢三道:“这件事有些蹊跷,我调查过他和宋轩当天发生冲突的全过程,事情的起因并不在他,那乞丐死得蹊跷,随后宋轩就出了事情,小刀会的五绝杀有四人被杀。”他给诸葛运春面前的空杯倒满酒。
诸葛运春端起酒杯和邢三碰了一下,又是一口饮尽。
邢三道:“追命刀卫红、小针刀卫青、太刀何斩,全都死在恒盛金属回收站。可是闪电刀杜峰却死在十一公里之外的清江港,前面三个是宋轩所杀,而后面的那个杜峰绝不是死在宋轩的手里。”
诸葛运春道:“李惜刀是怎么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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