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他死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庞润良道:“兔死狐悲,索命门的那帮老人不至于毫无反应。”
何春媚道:“那就要看这小子的手段了,如果他能够挺过这场风浪,就证明了他有独当一面掌控大局的能力,千机门如果能就此安稳一段时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庞润良道:“桑家情况怎么样?”
何春媚道:“桑红袖原本说去京城三天就回,如今已经去了整整一周,今天打电话给我说还有业务要谈。”
庞润良眉峰一动,低声道:“莫不是桑老爷子病重了?”
何春媚只是轻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轮不到咱们操心,你只需记住,做好咱们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了。”
苏乐虽然以雷霆万钧之势清除了左强,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没有因为成功铲除这个顽兄而有丝毫放松,虽然左强死于警方乱枪之下,自己可以将一切的责任撇清,但是这件事势必会引起索命门的内部震动。千机门八大长老之中,索命门独占其三,除开站在自己立场上的张祖堂,还有独霸东北的金昌杰,还有身为左强八拜之交的蔺朝通,左强的死究竟会在他们的心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苏乐离开东舟水产之后,直接前往水云间,这是一片建在申海悬水湖畔的一片别墅群,张祖堂的家就在这里,确切地说,这里只是张祖堂诸多房产其中的一处,张祖堂在这里养了一个小老婆,不过今天,这里只有张祖堂一个人在。客厅内并未熄灯,张祖堂独自坐在客厅内,望着前方墙面上的猛虎下山图呆呆出神,虽然他提前从东舟水产退场,但是他也能够想象得到今晚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接到苏乐要来的电话之后,张祖堂就已经明白,左强完了,想起苏乐当初对自己的手段,再想起他今天铲除左强的布局,张祖堂从心底感到一阵寒意,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及时选择站在苏乐的一方,也许第一个死去的会是自己。
苏乐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分,张祖堂烧好了水,正在沏茶,静静等待他的到来。
陪同苏乐过来的是老莫,不过老莫只是在外面车里等着,那里才是他的职责范围。
张祖堂邀请苏乐坐下,面对这个年轻人张祖堂表现出发自内心的恭敬。即使是苏东来活着的时候,张祖堂都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毕恭毕敬,或许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苏东来的救命恩人,又或许是苏乐对他的惩戒让他记忆犹新。怕才会敬,让人尊敬自己最理想的方法是用自身的道德去感化他,可让人尊敬自己最有效最简单的方法却是让他怕自己。
苏乐接过张祖堂递来的茶盏,低声道:“能不能重新考虑你的决定?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左强留下了这么大的摊子,总得有人收拾。”
张祖堂笑了笑,苏乐虽然没有明说,可通过这番话也已经将信息完整地告诉了他,张祖堂道:“我已经在关二爷面前发誓了!”他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金盆洗手的决心,张祖堂也明白如果接手左强留下的摊子,肯定会从中得到惊人的丰厚利益,但张祖堂不是傻子,对他们江湖中人来说,利益和风险往往是成为正比的,接手左强的摊子,就意味着自己是左强死后最大利益的获得者,别人就会认为自己和左强的死有关,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他已经赚到的财富,只要不是挥霍无度,足够他后半生衣食无忧,张祖堂还想活得长一些。
苏乐也没有勉强他,轻声道:“左强被警方打死的消息还是由你发布出去最为合适。”
张祖堂点了点头:“少爷,这件事赶早不赶晚,金昌杰和左强关系虽然不怎么样可毕竟都是同门,至于蔺朝通,他和左强更是八拜之交,这些年蔺朝通虽然看淡名利,不问门中的事情,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对结拜兄弟的死可以坐视不理。”
苏乐道:“左强的葬礼就交给你,一定要风光大葬!”
张祖堂心中颇为无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绝不是你想退就能退出的,看来这次想要离开千机门,也必须要在处理完左强的丧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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