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乌鸦嘴,快给我闭上,”铁琼琼白了刘高啸一眼,又命令道:“过来,扶我上马,我们要回去了。吃饭可不能迟到,不要给扎西大叔和于大哥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是,夫人。”
刘高啸低头恭敬应道。同时,他像古代侍女一般,右手压左手,平放至左胸前,右腿后屈,同时屈膝,行了一个万福礼。
铁琼琼被刘高啸的这个八卦动作逗得咯咯一阵大笑,娇躯像花枝一样乱颤,刚才的紧张和恐惧,也在这开心一笑中荡然无存。
天狼在前面奔跑着。
他们沿着来时的道路,顺着玛朵河策马前行。
到了河旁边的一个浅滩时,天狼突然疾奔而去,接着一头扎入水中,转着身子,四脚扑腾,一时水珠四溅,白浪翻飞。
它在水中兴奋莫名,吐着红红的长舌,不时传来低沉欢快的啸吼。
几分钟后,天狼从河中破浪而出,在岸上猛地抖了抖身子,将身上的水渍甩落了一地。
刘高啸看着它那干净的身子,恍然大悟。他问铁琼琼:“你知道天狼刚才为什么要到河里吗?”
铁琼琼歪着头,反问道:“你说呢?”
刘高啸说:“它刚才和那两只豹子激战,身上沾满了豹子的血,现在要回家了,它要把这些血迹洗干净,然后才干干净净、清清楚楚、潇潇洒洒地回家见主人。”
“真懂事,真是一只讲卫生的藏獒!”铁琼琼一阵娇笑,然后更加深情地看着天狼。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要把遇到豹子的事情告诉于大哥他们吗?”
“不要告诉他们。我觉得,这总是件不吉利的事,不要冲了今天的喜庆气氛。”刘高啸略一沉吟,说:“而且,总会有人发现豹子尸体的,等他们问起的时候,我们再说也不迟。”
“嗯。”铁琼琼点了点头。
刘高啸和铁琼琼继续策马前行,突然,走在前面的天狼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竖起了耳朵,低声地吼了几声,仿佛周围有什么动静,让它很不高兴。
下一刻,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从左边的灌木丛里跳了出来。
这个男孩一身都是黑兮兮的,脏得好像就要流出污油一般。比他身上更黑的,是他那张常年被高原的阳光晒得又黑又亮的脸。
杂乱卷曲的长发披在他的肩膀上,迎风飞舞,更让他显得桀骜不驯。
“他真可怜,怎么没有鞋子呢?”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孩让他们吓了一大跳。当铁琼琼看到男孩还是光着脚丫时,不禁起了怜悯之心。
两人下了马,铁琼琼接着从身上掏出三张大红的百元钞票。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溜达?这里很危险的,赶快回你的家里去吧。”刘高啸慢慢走近他,微笑着对他说。
铁琼琼把钞票递到他眼前,晃了一晃:“来,你拿着,去买双鞋子穿,别着凉感冒了。”
这时她才发现,他的额头上顶着一个又青又紫的大包,可能是和谁打架或者自己摔伤所致。
光脚男孩狠狠地地瞪了铁琼琼一眼,突然一声唿哨,紧接着,男孩身后的灌木丛里,扑跳出了三只气势汹汹的大藏狗。
但是,当它们一看到鬣毛飒爽的天狼,正虎视眈眈地蹲踞在前面时,就吓得连连惊叫。
它们好像遇到克星一般,立即转身,没命似的夺路狂逃。
转眼就消失在灌木丛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