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论纯粹的强弱,自己是不是一定能赢的了他,或者还不敢保证,至少凭着手中这把非凡的剑,余沧海便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了,而余沧海也是一方大门派的掌门。自己既有一方领袖的实力,照理说一群小毛贼,应该不会在乎吧,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乎。
“唉,上回在福州你骑我,这回又是你骑我,不知你还要骑我几次。”林平之苦笑道,只好调头扶着小雪龙又进了城,又像在福州山里时那样,这一次小雪龙突然暴病,却比福州那次严重的多,简直全指望林平之支撑,好在这次林平之自己没事,不像那回本身就是有些虚弱的,更重要的是现在他的力量功力武功都早已今非昔比,这般扶持也不觉如何吃力,走的也快些,便如普通人在小跑一般。
这个举动让所有注意到他的人都傻掉了,连看守城门的士兵都觉有些诧异,他们只见一个人骑着马急得什么似的直闯出城,那快的简直让人眼神都跟不上,岂知才一出城,他便又回来了,而且好像还不是在牵马,倒像是马在靠着他扶持一般。
“这位公子,出什么事了?”一位城门口的士兵呼喊道,林平之答道:“我的马生病了,我得赶紧找个地方治好他。”,这一句话之间,众军人才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果然是他在以身体扶持着这匹已经走不动路的马。
突然间,便是一阵惊叹,守城的军人们十分敬佩的注视林平之道:“公子好力气!好本事!”,在山海关时,他是骑在马上的,他的人也如他的剑一般,很难从表面上看的出来厉害。但这次却不同,小雪龙体型庞大,一千三四百斤的体重,这个只要一眼看上去也能大致估计的出来,虽然他并不是彻底累倒了完全不能动,但只这样斜靠在林平之身上,却也非同小可,可这个看来普普通通的年青人,却能举重若轻。如果不是林平之现在的武功身法,武学境界之高,单凭力气,只怕压也把他压垮了。
武学上的事,这些人并不很懂,但像林平之这般行动,不需要什么眼力也看的出他的能力,何况他身体还这般单薄,当兵的人,比普通人更敬重这类的人物,众军人因此便十分敬服,为头的一人很尊敬的问道:“我是城门千总马远行,公子对北京城熟悉吗?要不要我们帮忙?”
“当然需要,在下林天雨,这辈子第一次到京师,人生地不熟,什么也不清楚,若是诸位能够慷慨援手,可真感激不尽了。”林平之赶紧应承道,正愁着自己怎么应付强盗呢,帮忙的人就来了,而且是军人,再合适不过了。
有些事不需要隐晦,所以他立即又将自己的困难和盘托出:“在下刚才被盗匪盯上,所以只想赶紧逃走,只是我的马却突发疾病,正不知如何是好。”,说到“逃走”,那也毫不在乎,果然众军人们谁也不因此小觑了他,马远行更是笑道:“我是粗人,不过也读过三国,刘备逃了半辈子,照样是一代英雄,世上什么样的英雄能没逃的时候,不过天雨兄尽管放心,京师之地,多的是兵,谁人敢在城内大动干戈,至于治疗马匹的医生,那更好办,京城有的是医马的好医生,这就送天雨兄的马去。”
随即便吩咐人架起牛车将小雪龙载起,又给了林平之一个信号弹,一个腰牌:“我们是守城的人,城内的事不归我们管,如果一起跟你进城捉贼,那是擅离职守,这罪可不轻,不过你放心,万一有事,只要发信号,自有人动手,缉捕盗贼也是别人的功劳,不怕人不作。天雨兄既然带剑,又是这般神力,想来功夫不差,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被人弄倒的。”
这想的很周到啊,看来是真不用担心了,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我这匹马的马具太珍贵了一些,恐怕也是被人盯上的原因,诸位兄弟们若是不弃,便送与大伙儿作个酒钱吧。”,他不说这话时,这些军汉们本来也看不到,但这时一说明,哪里还能看不出,便是不识货的外行,一眼见到这些马鞍,马蹬,马嚼头......那所有金壁辉煌的一切,也看的到那般贵重。
但马远行立时便说:“绝对不可能,我们的军规,是绝对不能收你一文钱东西的,再说了,我知你这么作的原因,就算我们不是朝廷官兵,管我们是些什么人,大家若是现在收下你的东西,便是乘人之危,那也万万不能。”
是吗?在山海关时林平之就有些惊讶了,这时却更是吃惊,难道这时代的官兵,当真都是如此吗?好像福州那边的,就不是这样的啊,南方的官兵,你给座金山人家都要。
林平之想要送这些给这些军人,还不像在快刀门时有笼络之意,区区一个千总,并不是什么多大的军官,就算北京的城门千总,比一般的要稍微强些,那也没有什么,何况他以后也未必能用的上,要知这些是官兵,不像武林门派,玩的好了,可以整个收来,现在只不过机缘凑巧,才对他特别有用,以后可难说还有什么用。这还是他一向大方惯了,说话稍一投机,对方便是普通农夫,他出手也阔气,何况这些人现在是在帮忙,何况现在这马具,已经不知不觉间成了负担,对他来说其实有扔包袱的意思。
略想了一想,便将马身上的东西全解下来丢在城墙根边,也不再多说话,便随那几个护送他的战士一起,去找医马的医生去了,马远行望着林平之的背影苦笑道:“唉,还得帮你看东西。”,可守护平民的财物,本来也是他们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