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灵魂波动从斑点狗的嘴巴里窜出来,直接沿着金线,隐没进了娜乌西卡的灵魂之地。
因为一闪而逝的太快,在场除了安格尔隐有所觉外,其他人都没有发现端倪。
不过,安格尔也有些自我怀疑,他感觉到一股极其熟悉的波动,就像是胡克迪克身上的灵魂气息一般……不过就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不见。
是压力太大,所以产生了错觉吗?安格尔如此想着。
另一边,娜乌西卡眼看着灵魂被诱惑,即将踏进深渊,她已经开始绝望了,可就在这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灵魂波动,融合进了她的灵魂之地。
这股精纯且带着玄妙气息的灵魂波动辅一出现,立刻让她的灵魂出现了本质的变化,更加精粹、更加强大,同时也让娜乌西卡有了控制灵魂的余地。
在半只脚已经踏进深渊时,娜乌西卡终于可以自主操控灵魂了。
她强忍着深渊中散发的诱人气息,艰难的拒绝了诱惑,后退了半步,停在了深渊巨口之前。
与此同时,这最后一根金线,耗费了斑点狗最多时间的金线,终于在这时断裂成了两半。
娜乌西卡还在强忍着与恶魔的诱惑斗争,因为金线的断裂,所有摆在她面前的一切艰难险阻,全都化为了虚幻泡影……在黑暗里痛苦的沉沦与挣扎,她终于等到了光明。
在金线断裂的刹那,娜乌西卡应声而落。
安格尔立刻释放出一道重力脉络,将娜乌西卡托在半空中,然后缓缓的移到托比的背上。
缠绕在娜乌西卡身上的金线此时全部掉落,娜乌西卡也在这时睁开了眼。
她看到的第一眼,便是三张掺合着担忧、伤感与惊喜的脸。
她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她辅一开口,就感觉唇边出现了冰冷的玻璃质感。
“这是莹绒药剂,你先喝下去再说。”珊从腰间的挎包里取出一瓶淡绿色的药剂,一把塞在娜乌西卡的嘴里。
同一时间,希留的嘴里也不停的念叨着“生命”、“治愈”。
一道道充满生机的光辉,覆盖住娜乌西卡的全身,被金线所穿插后的伤口,在药剂与戏法的加成下,快速的愈合。
“你没事吧?现在身体感觉怎样?”等到娜乌西卡将药剂喝完后,安格尔才询问起来她的状况。
虽然金线已经全部断绝,但傀儡原胚体毕竟已经跃进了一大步,具体有没有弊端残留,也不好说。
身为血脉侧的学徒,娜乌西卡对自身体魄的了解程度是最为深刻的,她稍微检查了一下后,对安格尔道:“还可以,谢谢你们来救……”
娜乌西卡的话还没说完,在巢穴上空,原本悬吊着娜乌西卡的位置,突然再次出现了一道像是半位面的虚空之门。
“嘶嘶——”
“可恨的虫豸,居然敢破坏我的原胚体!”
伴随着阴冷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道道金线从虚空中射出,构建出如铁索一般的轨道,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虚空中钻了出来,沿着“铁索轨道”翻转而来。
这急转直下的剧变,让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一条小蛇,打着打着居然跑来欺负后辈了,原来你们魇界的魔物,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黑影还没踏出虚空,又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过这道声音安格尔很熟悉,他回过头一看,却见一身紫衫飘飘的格蕾娅踏夜而至,缓缓的落在安格尔等人的正前方。
托比见到格蕾娅,欢快的拍打着翅膀,让湖面出现大片涟漪。
在格蕾娅现身过后,安格尔还在扭转着脖子,想要看看桑德斯有没有在附近,可还未等他看到人影,他便感觉身侧多了一个人。
“导师。”安格尔低声唤道。
那浑身散发的冷淡气息,加之熟悉的衣着打扮,正是桑德斯。
桑德斯瞥了眼安格尔,又看了看托比身上的一群人,低声道:“你们做了什么事,让约克夏宁可承受着莫大的风险,也要打开虚空跑来这里?”
安格尔快速的用一两句话,将娜乌西卡被约克夏掳走,当做承载夹层空间的容器一事说了出来。
桑德斯皱了皱眉,联想到先前安格尔让格蕾娅给他交代的事,他大致能理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他向安格尔点点头,看向远处虚空中窜出来的黑影,低声道:“我估计这里马上就会沦为战场,你要进入重力花园吗?”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