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问谁受伤了?
他的眼睛从那张小巧脸颊移到他刚才很可能埋头蹭过的地方……
魏明也跟着来到厕所,一看地上的场景,喊了半声的“老”字卡在喉咙口,“祁……”这哪是老祁啊,这分明就是老不修(休)啊!
祁修突地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耳朵以不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他翻身爬了起来。
事情发生不过几秒时间,小飞也从惊吓中回神,跑上前将漫漫从地上拉了起来。
“漫漫姐,有没有摔到哪儿?”
漫漫揉了揉腰,强忍着没揉屁股,“我没事。”她抓了抓头发,也为这突发事件感到意外。而这意外的另外一个主人公居然是祁修……
他今天没穿严谨的西装,简单的黑色t恤外搭了件深色牛仔衣,头发因为才下戏还保持着戏中的模样,打着发蜡,往后梳拢,眉目疏朗,看起来像是参加了晚宴归来的富家公子。
小飞又赶紧向祁修赔礼道歉,魏明笑眯眯的说他家老祁皮粗肉糙,这点小事不碍事,他担心的是漫漫,没被压坏吧?
小飞:“呃……”
漫漫:“……?”
祁修:“……!”
祁修突然扯过魏明胸前口袋上挂着的墨镜,撑开戴上,瞪了魏明一眼,转身便走。
背影挺拔冷沉,像一个行走的冰箱。魏明却莫名看到祁修故作镇静之下逃之夭夭的狼狈。
小飞:“祁先生他……”
魏明笑嘻嘻的打哈哈说:“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千万别担心,祁先生他好着呢,好得很!”
漫漫可真看不出来祁修哪里好了,刚才看他那铁青的脸色,她都没敢说话。
魏明追着祁修跑了出去。
漫漫双手撑着腰,扭头看向小飞,小飞赔笑道:“漫漫姐,您老腰没事儿吧,我去给你买两贴狗皮膏药贴贴?”
漫漫沉默片刻,“我的小圣呢?!”
小飞摊着手原地转了两圈,哭喊:“…………不好!小圣他叛逃师门回花果山去啦!”
“……”
·
魏明追出去的时候,恰好被一个熟人绊了会儿,等他聊过几句出去时,祁修已经坐在车上了。
他双手环胸,闭目坐在副驾上。
墨镜遮挡下的下颚紧绷着,冷冷的模样,足以让魏明知道到他心绪不稳。
魏明上了车,笑说:“我说你跑什么啊?你这把人家姑娘推倒了,连声对不起都没有,还耍酷!”
“……”
“不会是怕了吧?”
“……”
“流氓的感觉不差吧?”
“……”
“我说这次你怎么没吐呢?”
“……”
魏明惊喜道:“难道是以毒攻毒见效了?”
祁修终于开口,他冷冷道:“开车。”
魏明嘟嘟囔囔,启动车子,“说好了来喝两杯的,结果凳子还没坐热就要走……”
祁修恍若未闻,他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难辨,他甚至还能感觉那柔软馨香的触感一直黏在他身上,也能想起女孩皱着包子脸哼唧的声音,她睫毛很长,眼睛很亮,以及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更让他难以忽视的,是在那心跳声刺破耳膜时,他的直接反应竟然不是想吐!
这个转变如此突然、意外,他自己都要认为是不是像魏明说的那样,这是以毒攻毒的结果?
揉捻指尖,那怪异的触感怎么也挥之不去,犹如跗骨之虫。
“停车!”
魏明将车停到路边,“怎么了?”
祁修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他皱着眉,似十分难受。魏明一看就知道这是又发作了,他从后备箱里拿了水出来,拧开递给祁修。
祁修接过。
魏明没忍住笑说:“你说你要换成是个女的,看起来还真像是怀孕了。”
“说人话。”
“你说你这破毛病,注定得打一辈子的老光棍了。”魏明说,“不过我说真的啊,你扑倒路漫漫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反应?这是不是意味着……”
“有。”祁修打断道,“所以你别乱出馊主意。”
魏明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不是想着有个人能治好祁修的破毛病么。
祁修没有明说的是,这个折磨他已久的心病,在面对那一刻的场景时,它竟然延迟了……
他不排除这是受惊过后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