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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聪脸红的程度在郜峻说完这句话之后达到了一个顶峰。

他突然之间觉得呼吸困难，自己整个人都热得难受，他不禁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小声说，“起，起来了。”

郜峻看着程聪那明显是因为害羞而晕红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就心情大好，简直忍不住想要一而再再而三逗弄他的心。

他不但没有起来，反而把脸压得更低了，“真的，你比咱们班随便一个女生都漂亮。”

郜峻这话说完，程聪整个人从头到脚便彻底晕上了粉红色，他垂着眼睛怎么都觉得难为情，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憋出来半句，“你，你别这么说……我是男生。”

郜峻终于不再逗他，动作麻利地撑着地板爬起来，然后又把程聪拽起来，他的手随意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看着放映屏幕上大大的“gameover”的字样，眼神之中似乎有光在闪烁。

“程聪，以后我们是朋友了吧？”

原本还在不好意思的程聪当下听见这句话却十分认真地点头，极快地回应，“当然是。”

郜峻没再说什么，但却悄悄弯起了嘴角。

·

两个人的朋友关系好像就是从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游戏之中开始了，在很久之后的一段岁月和时光里，当人们看到那个不善与人交流的程聪时，也总会看见他的身边跟着那个大名鼎鼎却没几个人敢接近的郜峻。

“跟着”这个词用在郜峻身上似乎有点不搭调，但是大家看到的确实如此。

相比较常常沉默不语的程聪，郜峻明显是这段关系之中更为积极主动的那一个。

大家也都想不通，郜峻为什么就单单对待程聪如此特别，但是事实如此，两人就是这样亲密无间。

亲密到，两个人之间插不进一根针。

甚至，郜峻对程聪那种有点莫名的占有欲已经到了每个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程度。

郜峻甚至知道了程聪从未对别人袒露的小名。

那是郜峻有一次无意之间翻看到了程聪的记事本，记事本第一页下角用他呆呆的字体写着一个“阅”字，郜峻追问程聪这是什么意思，程聪支吾了半天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这是我的小名。”

郜峻当时听淡定地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是之后对他的称呼却自然地变成了“阅阅”。

程聪每次听他这么叫自己都觉得有点害羞，毕竟那还是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才会这样叫自己，但是每当郜峻这样叫他的时候他的心里隐隐又有些感动，毕竟……很久没人这么叫他的名字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程聪”。

郜峻通过这段时间与程聪的相处，多少能够感觉出他是微微有点自闭的，因为他很怕面对生人，这一点从他与自己最初刚刚认识时便能够看出来。

郜峻有意识地带他多与别人交流，时间久了真的有了效果，渐渐的，程聪也不再那么畏惧与别人交流了。

甚至……他的人缘竟然还慢慢开始变得不错。

下课铃还没有响完，被数学题折腾得一脸惆怅的程聪便急匆匆地把自己的练习册推到了郜峻的面前，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习惯性地向他求救，“这道题老师讲太快了我没听懂……”

程聪用手指了指那道题，可是期待中的声音并没有出现，他这才抬头看身边的人，却见对方用手撑着头正在看着他，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

程聪一向不是很擅长关心别人，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有点不自然。

“心情不好。”

郜峻伸手轻轻扯了扯程聪的头发，似乎漫不经心回答道。

“为什么？”程聪的小脸立刻皱了起来，当下把笔一丢，完全把数学题扔在了一边。

“因为……”郜峻故意拖长了声音，“你总让我给你讲题却从未想过给我一点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