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眼睛开始发热,谠赐退了出去。他恨自己无能,不仅没能保护母亲,就连近在眼前的好友都没有照顾好。
谠赐呆坐在巫小贱生病前常常坐着看电视的地方,电视开着,官方台依旧在试图粉饰太平。谠赐知道这些都是虚假,就连巫小贱都已经丧尸化,外面又会好多少?
既然官方台没有一句真话,谠赐决定去信息最快的网上看看,结果却发现网上的言论似乎跟官方台的口径一致,但是再仔细看,最新的消息已经是二十余天之前发的。
“嘭!”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谠赐的思绪。然后最近安静如鸡,啊,不是,是安静到几乎没有人声的街道突然喧闹起来。叫喊声、哭闹声、玻璃破碎声……
各种声音刺激了屋子里的巫小贱,他更加激动地撞击着门板。谠赐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不会是好事。他担心巫小贱破门而出,也担心外面有危险。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谠赐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惜没用,他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守在巫小贱的房门外,防止他出来。
嘈杂的声音持续了一夜,在天渐渐亮了的时候慢慢安静了下来。激动了一夜的巫小贱似乎也不再那么激动,撞门声越来越小,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停止。
谠赐屏住呼吸,偷偷趴在窗户上,看到巫小贱盲目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才在心里松口气,悄悄退远了。
等到中午,外面已经恢复到了昨天静悄悄地状态。谠赐打开电视,就连最权威的官方台也没了影像。
事情已经失去控制了呢。就算覃绍霖真的把高端带回来,多两个人而已,他们能做什么呢?私心来说,巫小贱变成了这个样子,谠赐不希望更多的人填进这淌浑水,或许覃绍霖和高端从此再也不会来才是最好的。
觉得最坏不过如此的谠赐,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无能地待下去。就算高端和覃绍霖会来救他,那么他们也不能对外面的境况一无所知,他不能做更多,但是悄悄看看门外发生了什么还是做得到的。
第一天,谠赐只是悄悄打开院子门,观察了两个多钟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第二天他出了门,遥望街口,依旧没发现什么。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日子一天一天过,高端和覃绍霖依旧没有要回来的迹象。谠赐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在小呆的配合下,谠赐决定到隔了一条街的派出所去问问情况。
有困难找警察,即使在末世似乎也深深刻在了人们的心中。谠赐不是傻大胆,他尽可能多穿了衣服,确保即使不小心被丧尸抓到也伤不到皮肤,这才带着小呆出门。
小呆个头相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矮小,僵硬的丧尸想要抓咬它并不简单,有它帮忙探路,谠赐一路非常顺利。只是,目的地的境况跟他期望的相差太远。
派出所大门敞开,站在门口就能看到一地的狼藉,各种家事儿破的破烂的烂,沾着血迹丢了满地。这下不用问也知道情况不妙了。谠赐不敢多呆,连忙跟着小呆回到王府,把门关紧。
靠在门上平复了一下心情,谠赐才挪动着发软的双腿回到屋里。因为腿抖,谠赐关门的时候不小心将摆在门口的一个装饰花瓶碰倒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谠赐屏住呼吸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发生,才把横在地上的大花瓶扶了起来,艰难地把自己挪到沙发里。
“小呆,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小呆很自觉地跳上沙发靠在谠赐身边,听到谠赐叫它的名字,它抬起头歪歪,迷茫地看着谠赐。
“可能是被吓到了,大概没事儿。”谠赐想了又想没发现哪里不对劲,便拍拍小呆的脑袋安慰它,也安慰自己。谠赐靠在沙发了闭上眼睛想要好好平复心情。他今天并没有遇到什么真正残酷的画面,所以,他可不可以认为警察局只是遭到了恐怖分子的袭击?
“不对!”谠赐突然直起身子,然后立刻跑到巫小贱的门外。直到靠近巫小贱的房门,依旧是静悄悄地。“不对,不对,不对!怎么会没有?”
昨天他只是在客厅里打翻一个杯子,丧尸巫小贱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撞击大门,今天他碰到了那么大一个花瓶,巫小贱怎么反而没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