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六点点头:“有句话咱家早就想问你了,你跟七爷倒是有什么过节不成?”
图塔沉默良久苦笑一声:“他是主子图塔是奴才,奴才敢跟主子敢有什么过节?”
冯六:“你明白这个道理咱家就放心了。”
图塔送着冯六出去,愣了一会儿才进屋。下头的侍卫听见信儿跑进来低声道:“头儿,我可跟你说,七爷府上那位可不是善茬儿,您得小心着些。”
图塔看了他一眼:“你见过?”
那侍卫道:“年前那位跟七爷进来过一趟,正赶上我当值,照了一面,七爷宝贝一样护着,小的没敢仔细端详,略扫了一眼,说句实话,模样儿寻常了些,只不过别看模样寻常可招人儿的紧,十五爷哪儿也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呢,那天属下正好去郊外跑马,可巧儿就撞上了那位在马场学骑马,十五爷在旁边护的紧啊,生怕那位摔了,七八个人围着一人一马正转悠了老半天不见动地儿,可惜了那匹上好的青骢马,偏遇上了这么一位,真真糟蹋一匹好马。”
图塔:“不说是七爷的人吗,怎么又跟十五爷有牵连了?”
侍卫小声道:“所以才说这位招人儿啊,况且说是七爷的人,那是好听的,这位才多大,听说还没成事儿呢,名份也未定准,只是挂了个名儿,更何况这位的出身在哪儿摆着呢,就算贵妃娘娘喜欢,万岁爷青眼,这样的出身,也成不了正妃,至大是个侧的,将来正妃进了晋王府,就算这位再得宠又如何,嫡庶有别啊,不过以这位的出身能当个侧妃也是祖上积德了,要是有造化,七爷成了大事儿,说不准就熬出头了……”
侍卫大都是兵营里出来的糙汉子,不跟那些读书人一样,肚子里有八道弯儿,想什么说什么,一根肠子通到底儿的性子,有些不防头的话私底下也说,倒没人在意,全当个乐子听。
图塔却不过含糊的应了声,心里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转过天图塔就亲自来了晋王府,洪承一见他愣了楞,虽知主子不待见这位,可人家是内廷侍卫,皇上身边的人,哪是自己能得罪的,忙迎了过来:“这不是图爷吗,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图塔拱拱手:“洪管家有礼,图某来请见贵府的陶姑娘。”
他一说洪承就明白了,昨儿晚半晌儿的时候宫里就传了话出来,说万岁爷亲自给陶姑娘指了一位教骑马的师傅,今儿就来,为此陶姑娘别扭的晚上饭都没怎么吃,主子哄了大半晚上,才算好了些,不想皇上给陶姑娘指的师傅竟是图塔,这可真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话,爷跟图塔之间的过节,洪承也不大明白,仿佛这图塔跟秋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主子才死瞧不上图塔,具体怎么回事儿,秋岚一死就更闹不清了。
图塔这一来,主子哪儿不定怎么生气呢,不通报这位是皇差,通报吧又怕闹起来,而且图塔说的明白请见的是陶姑娘,不是七爷,若七爷给图塔难看,更为不妥。
图塔却也是个爽利汉子,哪会瞧不出洪承的为难,开口道:“若陶姑娘这会儿不方便也无妨,请洪管家替图某带句话儿,就说图某在郊外的马场候着姑娘玉驾。”丢下话翻身上马去了。
洪承松了口气,不跟主子见面就好,免得闹起来不好看,径直进去回话儿。
陶陶正不爽呢,本来还想这辈子都不学骑马了,谁想冯六来了一趟,自己又得赶鸭子上架,而且自己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大早就来了一位犯人的骑马师傅,名字还这么怪,见七爷脸色一听图塔立马就黑了,更为好奇不禁问了句:“图塔是谁?”
洪承偷瞄了主子一眼低声道:“是宫里的内廷侍卫。”
陶陶看了七爷一眼:“你认识这个叫图塔的?有过节?”
七爷哼了一声:“爷跟他一个奴才有什么过节,也太抬举他。”
陶陶暗暗吐了吐舌头,心说真是死鸭子嘴硬,没过节这是什么语气,陶陶格外好奇七爷一个皇子王爷跟一个侍卫地位天差地远,估摸见面的机会都不多,怎会有过节,这里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陶陶很清楚七爷不乐意说的,自己就算问了也白搭,洪承更不会告诉自己,唯一能扫听的渠道就是这个图塔。
想到此忽然对这个图塔好奇起来,站起来道:“万岁爷给我找的师傅,总不好怠慢,我先去应付应付。”说着带着小雀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