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能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上次的事儿也是我疏忽，我不是已经道了歉了，还做了那么多事儿了吗？”

聂艾艾重重地哼了一声，她哪里不知道钱能伟的意思，那个时候，陆允修公开性向，导致人气下滑的厉害，许多粉丝脱粉，甚至转化为黑粉，网上攻击他的言论不断，其他有竞争力的人也来踩一脚，差点连角色都被抢走了，那个时候钱能伟觉得，陆允修肯定要糊了，所以也趁乱踩几脚，为自己争取点利益吧？只是他没想到，陆允修来了一个神来之笔，不仅自己的角色没被换掉，反而折腾的张元亮这个导演被换掉了，所以才改弦易辙，倒向了陆允修。

这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所以，这个单子，你是不肯接了咯？”聂艾艾回到原来的话题，不想跟钱能伟多纠缠其他的。

钱能伟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挺坚定了。

聂艾艾有些无奈，又有些佩服钱能伟的坚定，难得他在钱面前不动心。估计是怕钱没拿到手，自己先被咬一口吧。

“好，既然如此，话不多说了，今天耽误了你的时间了。咱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吧。”

说完，聂艾艾拿着包，站了起来。

钱能伟也有些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问：“什么意思？合作到此为止？”

聂艾艾说：“是啊，以前跟你合作很愉快，只是这次合作无法达成，实在是遗憾。咱们已经银货两讫，这个倒是没什么需要纠结的。”

前段时间，钱能伟拿了钱，帮着放张元亮的黑料，效果还挺不错的，张元亮还没一黑到底，可是话题讨论一直都在，配合着万刚选角的事儿，关注度就没有下去过。万刚和张元亮等人还挺高兴，不知道是哪位雷锋，帮着放黑料赢关注度，让万刚和张元亮对新电影更加有信心了。

其实聂艾艾也不太懂为什么陆允修要这么做，在这个时代，正炒反炒都是炒作，有些人已经为了钱不要名声了，张元亮明显就是其中一个。可是陆允修让聂艾艾去做，聂艾艾就去做了，陆允修应该没昏头，给钱能伟送钱，给张元亮打广告。

尽管聂艾艾也不知道，可是她装作十分高深的样子，不能让钱能伟这样的人觉得自己也不知道。

钱能伟还觉得挺可惜，失去了这样一个大客户，其实他心里也很想跟陆允修继续合作，钱是最诱人的，可惜他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他。

两个人谈崩了，没有合作的可能，聂艾艾也就快步离开了，没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钱能伟坐在原位上，坐了好一会儿，喝完了自己的饮料，才起身回去。他觉得付了钱的饮料不喝完，是浪费了自己的钱。

回到办公室，钱能伟掏出口袋里的录音笔，摁下了播放键，录音笔播放了一段滋滋滋的杂音，钱能伟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播放出他和聂艾艾的谈话。

钱能伟想了想，摁了暂停键，重新摁了播放键，依旧是杂音。

钱能伟不由得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坏了不成？”

钱能伟随身携带录音工具和摄像工具，就是为了随时能够拍照摄像和录音，这样跟聂艾艾谈话的机会，他几乎都会录音，可是每次等他回来听的时候，就发现聂艾艾的话根本不能作为证据，那个女人太谨慎，说话很谨慎，很少留下把柄。

今天她算是说的比较直白了，没想到竟然没有录下来！

聂艾艾开车回到办公室，从包里掏出一个圆圆的金属状的东西，放进抽屉里。

这是她那个搞电子的老公给她做的，就是为了防止钱能伟这样的人偷偷录音，这个小东西具有干扰功能，让电子设备顺利工作有些困难，如果是手机，会出现信号不好、卡机之类的现象，而录音笔那种简单的电子设备，更是直接罢工了。

聂艾艾这点反调查手段还是有的。

聂艾艾很快把自己跟钱能伟谈崩的事儿告诉了陆允修，钱能伟不肯合作，陆允修也早料到了。钱能伟没什么背景，能够活到现在，也是因为他知道有些高压线不能碰，碰了就玩完。

“他不放，有什么关系？咱们还节约了一笔钱。”

聂艾艾说：“可是，咱们自己放的话，就把咱们暴露了啊？”

难道陆允修让钱能伟放黑料的目的，不是让钱能伟背锅吗？

陆允修笑了一声，说：“钱能伟是十分有名的狗仔，如果消息从他这儿爆料，显然更加可信，再说了，一开始暴露咱们，对咱们没好处，粉丝们对咱们没啥好印象。现在，钱能伟已经爆料了那么多，咱们把最后这个爆料出去，大家定式思维，还是钱能伟爆料的，第一反应就是相信了。再说了，后面再爆出来是咱们爆料的，那又如何，因为消息得到了证实，是真的，是咱们爆料的，还是钱能伟，亦或者是别人，都已经没有很大的关系了。”

聂艾艾瞪着眼睛挺陆允修说完，想了十多秒，才将里面的关系理清楚。

陆允修的意思很简单，一个是利用定式思维，一个是事情在不同的阶段有着不同的效果，时机十分重要。

钱能伟这把枪，没有白使，陆允修可不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