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苏唐道,那小女孩在散发着深深的怨念,就好像他对人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可是,他这些天除了修行就是睡觉,几乎没出外走动过。
苏唐转过身,继续向前走,那小女孩一边流泪一边跟在后面,莽山土人们看到这边的情景,不是在交头接耳,就是向这边指指点点着。
走了几分钟,苏唐有些受不了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穿着豹皮衣的女孩,招手叫道:“包贝,这边这边……
包贝侧头看到苏唐,快步向这边走来,略有些恭谨的问道:“苏公子,您找我有事?”
“那小丫头是怎么回事?”苏唐低声问道。
包贝看到那小女孩,不由露出苦笑:“点点,你做什么呢?”
那小女孩没回答,她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苏唐。
“她有病吧?”苏唐真有点毛了。
“她……”包贝顿了顿:“她叫包点点,是族长家的女儿,她……这极冰之弓本来是她的啊……”
苏唐愕然,他一下子全明白了,极冰之弓本来是那小女孩的灵器,可因为大长老有话,族长包三铜没办法,用手段把极冰之弓拿回来,送给他苏唐,至于什么手段……反正包三铜不会让女儿认为自己是个坏父亲,肯定把一切罪过都推到苏唐身上,所以,那小女孩对他苏唐应该是恨之入骨了。
宝蓝有些不安,用手抓紧极冰之弓,身为修行者,既然已经得到了极为满意的灵器,绝无可能再把灵器让出去,那已经成了她的命
苏唐看了那女孩一眼,随后把视线移开,明白了缘由,他有些心虚了,无意中,突然看到远方有一棵于枯的老树,七、八个莽山土人跪倒在老树周围,似乎正祷告着什么。
“他们在做什么?”苏唐问道,他必须要转移话题了,否则浑身都不自在。
“那是我们遗族的灵树。”包贝长长叹了一口气:“在六十多年前,有外人潜入天机洞……”
“天机洞?你说的就是后面的那个山洞?”
贝点头道:“他被二长老打伤,逃跑的时候竟然把怒火发泄到了灵树上,给了灵树一剑,后来灵树就枯萎了,我们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见效果。”
“还有二长老?我怎么没看到?”
“二长老和三长老都在闭关。”包贝解释道。
苏唐沉吟片刻,缓步向那棵老树走去,包贝开始还不知道苏唐要做什么,等到发现苏唐距离老树越来越近时,她有些慌了,快步追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叫道:“苏先生,那里是禁地你不能进去的快出来……大长老说过,灵树气运未绝,必有起死回生之日,你这样会……”话没说完,包贝的身形戛然而止,回头向穹洞的方向张望了一眼,随后又转过身呆呆的看着苏唐的背影。
苏唐已走近那棵老树了,几个正祷告着的莽山土人听到声响,回头看向苏唐,他们都知道苏唐是贵客,族长再三交代,谁敢唐突客人,就必须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唐走入禁地。
苏唐围着老树转了几圈,这棵老树差不多有二十余米高,树冠只剩下几根可怜巴巴的枝于,树皮呈灰色,用手敲一敲,发出空洞的声音。
当苏唐又一次绕到树背后时,几点绿色的华光从他领口处飞射出来,隐入老树的主于上中。
过了片刻,老树突然发出沙沙的声响,于枯的树于在不停震动,一块块树皮跌落到地面上,摔得粉碎。
“宝蓝,把那桶水拿给我。”苏唐叫道。
宝蓝立即跑到井边,拎起一桶水,又向苏唐奔去。
苏唐接过水桶,等了一会,整棵树的树皮都脱落了,露出了苍青色色的树于,树冠上几根硕果仅存的枝干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苏唐扬手把水桶里的水都泼在树于上,那老树竟然如活物般发出吱吱的响声,响声越来越大,似乎树于主于中有什么东西不停的破碎着。
老树周围的几个莽山土人露出震骇之色,其中一个甚至大声惊叫起来,很快,无数人听到这边的声响,纷纷走出茅屋,从四面八方聚了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尖处出现了一滴绿色,接着象传染一般,绿色向各处弥漫开,只几分钟,枝于上已布满了绿色的小芽。
苏唐退后几步,仰头看着树冠,附近围得水泄不通的莽山土人们不停发出惊呼声,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不亚于神迹。
一棵本已枯死的老树,竟然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树冠上挂满了巴掌大小的绿叶,下一刻,老树又开始生出无数花骨朵,花骨朵以一种人眼可以察觉的速度缓缓展开、绽放,随后洁白的花瓣又开始脱落,纷纷扬扬,恍若一场大雪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跪倒在地,有他做榜样,莽山土人们成片的跪倒,连一直傍观着的包贝也跪下了,唯有那小女孩,还在呆呆的看着苏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