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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昏黄微弱,稍远点的东西就看不清楚。
“哗!”一盆冷水浇在顾四的头上,激的他打了个寒颤,两眼一睁,苏醒了过来。
最先看进他眼睛里的是两个恶鬼面具。
“啊!”顾四吓的差点尿裤子,连忙往后退,退不动才发现他根本动不了,他被捆在一张椅子上,手脚都被绳子绑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想干什么?”
个子矮点的恶鬼面具手一抬,个子高点的恶鬼面具手上一动,“哗”一声,又是一盆冷水,从顾四头顶浇下。
顾四张嘴刚要骂人,“哗”第三盆劈头盖脸浇了个通透。
顾四被浇傻了,眼睛里透着惧怕,带着哭腔嘴唇发抖的问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个子矮点的恶鬼面具声音有点古怪,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说呢?”
顾四看见个子高点的恶鬼面具手中一扬,就多了一把匕首,脸都白了:“你们想勒索顾家?”
“勒索?”个子矮点的恶鬼面具不客气的道:“要勒索也不找你,你上面有三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把你绑来能勒索几个钱?”
“那、你们把我绑来想做什么?”顾四糊涂了。
“我们不做什么,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听话,我们就放你回去,不听话,你家明年此时正好可以给你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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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桃馆里依然热闹。
那几个纨绔子弟全都喝高了,根本没人注意到顾四迟迟未归。
其中一个还算清醒,搂着一个女伎出门另开了一间房,进去就把那女伎的衣裳脱了搂在怀里,女伎两颊绯红,半推半就,两人很快倒在了床上……
皇甫容和窦宸躲在屏风后面听了完整的一出船戏,两人听的都津津有味,又同时觉得对方是个孩子,听这个不太合适。
可这种事,听就听了,不管男女总要接触到的。
再说,十二岁/十五岁,这个年纪也该知道些男女之事了,荣和宫里还有一堆新康伯好心赠送的画册,谁没看过呢?
这样一想,心里也就不觉得别扭了。
船戏没过多久就停了。
皇甫容和窦宸也不躲了,戴上面具走出去,窦宸点了女伎的睡穴,又在那纨绔子弟惊叫之前点了他的哑穴,掏了匕首,示意那人先把衣服穿上。
窦宸如法炮制,把那人也绑在了椅子上。
“老实点,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敢耍花招,就看是你叫的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那人盯着窦宸点了点头。
窦宸解了他的哑穴,第一句话一问出来,那人的脸色就变了。
“你是燕卑细作?”
那人的眼神有些吓人,但没有否认,“你怎么知道?”
窦宸没有回答。
回答他的是皇甫容,“自然是有人想让我们知道。”
那人转向皇甫容,“你们还知道什么?”
“很多。”皇甫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比如,你为什么来泱国,什么时候来的,和谁接触过。再比如,你是谁,你的名字。”
那人眼神收缩,但仍沉静的问道:“你知道我叫什么?”
“并不难猜。”皇甫容说的模棱两可,用一个“猜”字解释一切,“听说燕卑族长一共有三个儿子,长子布骐,三年前就死了;次子布骅,据说是个瞎子;三子布骏,连很多燕卑族人都只听说过他,而没有见过他。我说的对吗?燕卑少族长。”
“你想做什么?”布骏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皇甫容。
“少族长如此聪明,这还看不出来?”皇甫容语气微讶道:“我想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