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宸见肖沐西没有反对,走到桌边提笔很快写好了一张降温去热的方子,叫来陌香,让她去煎药,交代三碗水煎一碗水,一日三次,先喝三天看看。
高热不是小问题,窦宸不敢轻视,半夜守在这里,每隔一断时间给皇甫容换一次凉毛巾,随时查看病情。
天将破晓,皇甫容额头的温度才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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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十天,皇甫容也跟着躺在屋里养了十天的病。
“这几天京里可热闹了!”新康伯世子王炽大刺刺的坐下,拿过桌子上的茶碗大喝了一口,看着端坐在前方的两个人道:“天天都有好戏看!闵家也不知道惹了谁,一下被人挖出了那么多的丑事,都闹到了宫里,如今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皇甫容和窦宸盘腿坐在美人榻上,他等窦宸下完一子后,也拈了一枚白子落下,然后抬头,饶有兴趣的道:“闵家?闵家怎么了?”
新康伯世子一副“我就知道你喜欢听这些”的表情,嘿嘿笑道:“闵家这回是栽大跟头了!有个老汉敲冤鼓,说闵家强占良田、逼良为娼、草菅人命,一纸状子告到了京府衙门!这本来是件小事,可谁知那天正好是钮府尹卸任,赖府尹上任的日子!赖颖川这人我告诉你,他是个死脑子,人情银子什么的对他一点用都没有!闵家送去的银子他不接,闵大人的面子他也不给,接了状子他就审起来了!这一审,还真出了问题!”
“莫非告的都是真的?”皇甫容好奇的问。
“可不是!”新康伯世子道:“闵家那能经得起审?凡是这京官,有哪个手上是干净的?再说,这些年闵家仗着外戚的身份,可没少做坏事!在他们手上吃亏倒霉的人多了去了,哪个不是敢怒不敢言!就说你舅父我吧,好外甥你是知道的,我跟闵端可没少打过架,闵端还回回跟我抢女人,要不是你母亲命好封了良嫔,你舅父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还能活到现在坐在这里看你下棋?”
皇甫容眨眨眼道:“舅父可没怎么吃亏倒霉吧?”
新康伯世子和闵端在皇甫容眼里基本没两样,都喜欢喝酒打架玩女人,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胡作非为,要不是姓名长相不一样,说这两个人做出来的事是一个人做的他都信!
新康伯世子得意的道:“那是你舅父我聪明,你母亲没封良嫔之前,我就是和闵端那混蛋看上了同一个女人,我也没抢过!”
“还是舅父厉害!”皇甫容睁着眼睛说瞎话,随口奉承了一句,又好奇道:“可光凭这点事,也算不了什么?”
“这一点是算不了什么,要是再加上其他的呢?”新康伯世子露了个嘿嘿的奸笑。
“其他的?”
“所以我说闵家这回是得罪人了!你是不知道,赖颖川这里刚审完这件喊冤的案子,那边就有人来衙门状告闵婴拐带了他媳妇儿,让赖大人给他做主!赖颖川当然是又接下来了,不查便罢,一查就出了笑话!”
“出什么笑话了?”
“闵婴还真拐了他媳妇儿,但没带回闵府,而是养在外面做了外室!本来这也没什么,可闵尚书前几年就闹出过一回养外室的事儿,闵端也闹过,这祖孙三代凑齐了,一个毛病,都在外面养外室,可不就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这还不止,因为这事儿,后来又跟牵丝一样一点一点牵出了闵家后宅的私事,闵家后宅里闹了个底朝天,连皇上都惊动了!”
“唔,父皇对闵家一向宽和,闵家应该不会有事。”
“这回你可猜错了!”
“猜错了?”皇甫容讶道。
“要说这事儿,”新康伯世子一拍手道:“也该闵家倒霉,本来看在闵贵妃和太子的面上,朝官们把奏本送到皇上面前时,皇上还有心想放闵家一马,可谁知又有人奏了一本,说闵家和前段日子闹的京城人心惶惶的燕卑奸细有勾结,皇上看完,当场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