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最后还有猪骨头熬了一天的汤做汤底的阳春面,只有一把葱花做点缀。
等到众人放下碗筷,才发现都有不同程度的吃撑,纷纷赞美杨相公府上的厨子手艺了得。
还有人夸赞杨峤请客实在的,请客就得让人吃饱。
“这半大猪仔的口味确实比大猪的口味好些。”谢进说,“不过同样的做法,牛羊肉的味道更佳,哪天我做东,借了杨相公府上的厨子去做一道烤全羊,咱们大家再一起,喝个痛快。”
“行啊!”彭总说。“谢相公比我等身家厚些,应该不介意我等上门打秋风。”
“同僚相聚,怎么能说打秋风。”谢进笑说,“等我请客那天,大家尽可以把后宅人也带来。拙荆已在来神都的路上,不日就会到达。”
这一屋里真正的有钱人—柳珣,只专注眼前一碟烤猪皮,并不说话。有好事人借着酒意让柳珣请客。
柳珣直说,“你们不怕就大可以到我家去。”来十几个客人根本都不用特意准备的。只不过王明现在都躲着他走呢。
镇国公府后院的女人会吃人!
就是这么浮夸惊悚的流言。
在宵禁前各自散去,也就谢进和柳珣住的比较远。在出了雅安巷后两人有一段共行的路。
谢进今日观察柳珣和杨峤也就是泛泛之交,他有心想和柳珣套近乎,他可不是迂腐的人,对自己有益的人,他才不管是勋贵还是什么。可惜柳珣一直都回应淡淡,不像想和他深交的样子。
谢进借着酒意就直接问出来了。
一点都没喝醉的柳珣也直接的说,“大概是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炫富吧。”他可是从小被外公教导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的人,别的可以说他没见过,钱,真的是见够了。
两顶轿子在路口分开,谢进的小厮在轿子外问,“老爷,候府都很有钱吗!”
“一个过气候府里的庶房子,在我面前装相而已。”谢进脸色不太好的说。
得得儿也在轿子外问柳珣,“那位榜眼不知道少爷的外家是晋商乔家吗?”天下十分财,七分江南三分晋,江南豪绅富商不计其数,三分晋乔家可独得两分半,真正的富可敌国。
“谁知道他知不知道。”柳珣不以为意的说。
有意外到的客人都被门房另有招待,有的人知道杨峤家小招待不开,一开始就只派了家人送上乔迁礼,真有不识趣亲自来贺的人,门房也另外在酒楼置办了席面,五个人吃大席面,开饭前杨峤也亲自来道歉陪不是,也不会心里有疙瘩。
“杨相公安排的挺好的。”得得儿说。
“嗯。”柳珣说。
“少爷的担心也是很合理的。”得得儿小心说。
柳珣看他,“少爷没你想的那么小气。”皱眉,“还有多远,以后出门说什么都要坐马,这轿子摇的我想吐。”
“今天宴席的菜很和少爷的口味,少爷吃的比往常多点,回家让尤大哥去请个会做烤猪的厨子怎么样?”得得儿说。
“嗯。”柳珣应到。
青袖把一切收拾了当后,沏了壶浓茶端来给杨峤,“少爷,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老师布置的作业得完成。”杨峤捏捏鼻梁说,“今天辛苦你们了,早点去休息吧。不用侯着我。”
第二天翰林院,王明找来谢进吐槽,“杨峤什么意思,乔迁竟然不请我。看不起人吗这不是!”
“你找杨峤去,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请你。”谢进说。
“我不敢。”王明很直当的说。
“有人来报丧了,钟大人昨天晚上没了。”彭总白着脸过来,“翰林院今年的风水是不是好?钟大人可是六品修撰。”
“怎么死的?”王明问。
“吊死。”岳阳说,“这事瞒不住了,都知道翰林院一连死了三个吊死鬼,说不邪门都没人信。我在门口碰见柳珣才走到门口就被闻讯赶来的家人接回去了。”
“钟大人家人去敲京兆尹的鼓,说钟大人是死于非命。”越来越多的人聚在一起担心。
今天是无心工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