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珣说,“无独有偶,得得儿也跟我说过呢,这都是红袖添香,偏要叫个青袖,青袖添香,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书童呢。”
得得儿的名字是柳珣取的,青袖的名字是杨峤取的。这下两人都面色不好看,对视一眼,默契的夹肉吃,这事过了哈,过了。
在外吃了羊肉锅子热乎乎的回家,盘腿坐在炕上和乔氏说话,乔氏进门就先摸他的手心,热热的她才放心,“家里的什么好吃的没有,天寒地冻的非要跑外面吃去。”
“是朋友嘛。”柳珣说。
“朋友叫到家里来吃饭也是可以的。”乔氏说,柳珣幼时还有三两好友,自埋头苦读后和那些人都疏远了,现在看到他又有了新朋友,乔氏也开心。“咱们现在单过了,想请谁就请谁。”
“过几日我找他说说。”柳珣说,“他忙着呢,不一定有时间。再说,怕他不自在。我第一次交这样的朋友,可不能伤了他的心。”
“是京兆尹杨少尹大人吗?”乔氏说。
片刻后她摸着柳珣的头说,“你最近跑京兆尹有些多,娘有些担心,那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听说杨少尹大人就住在大狱前面,大狱该有多少阴魂,你小时候最怕这些的。”
柳珣有些赫然。“奇怪,和杨峤去这些地方我都不怕,也许因为他看起来很正气。”
“珣儿,你答应外祖的。”乔氏说。
“我有好好爱惜自己,没有以身涉险。”柳珣说,“也有乖乖当值,大人总是让我去国子监,我不愿意也去了,在官场就不能任性。”
“京兆尹总是处理纷争,死人。这都是危险。”乔氏说。
柳珣扑到乔氏膝盖上,“若我永远只有十岁左右大,总在娘的护翼下生活就好了。”
“娘不是想限制你的活动。”乔氏说,她怜爱的摸了膜他的发顶,“算了,你喜欢就去吧,娘总希望你开心。”
柳珣转转头,“儿子也总不想让娘担心的。“
半个时辰后在柳梁的书房他就不这样了,上蹿下跳的,“爹,翰林院待不下去了,总去国子监,总去国子监,大哥都告病半个月了,别人还以为我是去嘚瑟的呢。“
“他生病关你什么事?“柳梁喝茶,”你知道你自己没嘚瑟就行了,你还管别人怎么想。“
“爹啊。“柳珣说,”那还有大哥那老丈人呢,总是看我不顺眼,还拾掇着人给我找难堪。为了不丢脸我费老鼻子劲了。“
“那你想去哪?“柳梁说,”礼部?“
“昂~~~“柳珣不肯,”不想这么早养老。“
“那你到爹手下来。“柳梁说。
“那去礼部我还能自在一点养老呢。”柳珣说。
“那你想去哪?”柳梁问,“吏部户部,你爹使不上进,刑部兵部,太煞,工部又傻又辛苦,礼部你又不想去。”
“刑部挺好的。”柳珣说。
“想都别想。”柳梁说。“刑部都是重犯,不吉利。”
“那京兆尹好了,就管些神都地面上的鸡毛蒜皮,又轻松又不犯煞。”柳珣说。
柳梁看他几眼,“算了,我还是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国子监祭酒告老还乡吧,差不多也到年纪了。”
“爹啊~~~~”柳珣抓着柳梁的手,“你以前都很疼我的。”
“京兆尹就那么好玩?”柳梁问。
柳珣点点头,嘴角上扬,“好玩。”
“你娘该不高兴了。”柳梁说。
“爹让娘高兴起来嘛。”柳珣说,“吴王总去国子监,虽然都是坦荡荡,但是到底人言可畏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梁和乔氏说儿子想去京兆尹,乔氏愣一下,片刻后无奈笑道,“看他总往京兆尹跑就该猜到的,他从来没有这么积极过。”
“那同意啦?”柳梁察言观色的说。
“不同意又怎么样,孩子都长大了。”乔氏说,“等翻了年再说吧,年底京兆尹杂事最多。”
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嘈杂沉重的气息过后,男人摸着怀里的软玉温香,“京兆尹这新来的大人厉害,查的越来越细,正是年关了,我也该回老家去过年了。”
“你怕什么,杀一个够本,你想想你都杀了多少个了。”女人的声音又轻又媚,像风里的铃铛,透着轻佻和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