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陈助理以为萧蕴是受不了郁颜和凌阳单独在一起，所以忍不住要找过去，谁知他并没有，反而是直接去了郁家住宅的小区外等待。

这让陈助理十分意外，毕竟以萧蕴的性格，他会这样做……应该是病入膏肓了。

这一等，就到了十点过。

车内灯光昏暗，陈助理悄悄偷看后座的萧蕴，他单手撑额，漆黑的目光定在窗外某一处，一身的低气压几乎要盖过这漫天黑夜。

倒是意外的没有发火。

到了十点半，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小区门口。

郁颜从车上下来，凌阳为她拉开车门。

“我送你到楼下，这天黑雪厚。”

郁颜道：“没关系，我走惯了。”

“那也不行，上次的那人还没抓住，我不放心。”

“那……谢谢。”她没有再拒绝。

两人并肩往小区内走去，偶尔搭几句话，不尴尬，反而相对十分轻松。

其实郁颜在赴约之前，是有些担心的，但是凌阳十分绅士，又很会挑起话题，也不会说让她尴尬的事情，渐渐的，郁颜就放下了担心。直少此刻，她觉得凌阳是个十分不错的朋友。

到了住宅楼下，郁颜道：“再见，路上小心。”

凌阳颔首：“嗯，我们改天再见。”

郁颜笑笑点头：“好。”

……

萧蕴猛地一下踢飞脚底的白雪。

他看见凌阳向自己这方走过来，路灯昏暗，可他依然能看清凌阳脸上隐约的笑意。这表情他很明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感兴趣，相邀一起吃饭，那意思再简单不过。

他抬步，走了过去。

凌阳也看见了迎面走来的男人，来人一身黑色，双眸微眯，双手抄在风衣里，是让他难以忽视的傲慢和敌视。

“萧总？”

萧蕴睨他一眼。

继续往前走去。

完全的忽视。

凌阳脚步停下，略一拧眉，回头看着萧蕴。

踏上台阶的郁颜听到声音，脚步微顿，侧头看去。

她只见那个黑色身影极快的朝他走来，寒风呼啸着风衣摆动，清冷的眉目间是她熟悉的冷漠。

萧蕴？

萧蕴！

郁颜惊讶的张了张嘴，疑惑的看着他，他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在这里？

萧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含笑看着台阶上的她。

她换过衣服了。

郁颜去医院见他时，穿的是一件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和黑色的羽绒外套。此刻的她，羽绒外套下换成了一条白色长裙，头发也是打理之后的慵懒柔顺，容貌秀美，连惊讶看他时他都觉得诱惑。

可这一切不是因为他，这个认知让萧蕴心口像是被人捏紧了一般，难受，十分的难受。

郁颜被盯着，莫名有些不适，“你……”

萧蕴勾了勾唇，耸肩笑了笑：“嗯，我就是想来看看。”

郁颜意外道：“看什么？”刚出口，她便后悔了。

果然，萧蕴说：“你。你不愿多留，就只能我过来了。”

郁颜：“……”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早上她去送了汤，他要她多留一会儿，她没有。

现在他又亲自找来，让她十分为难，“你的伤还没好，应该多休息，何况这么晚了……”

凌阳站在原地，看看萧蕴，又看看郁颜。

萧蕴笑笑点头：“好的，知道了。”

郁颜：“……”

萧蕴道：“天冷，你上去吧，我马上就回医院。”

郁颜蹙了蹙眉，尽管疑惑，她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凌阳，凌阳朝她挥了挥手，她回以一笑。

对萧蕴道：“那我先上去了。”

“嗯，去吧。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她转身往里走，离开了寒风呼啸的门口，却依然能感觉到男人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直到转角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一片亮堂里，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高大的影子。

……

回到楼上，郁颜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萧蕴会找过来。

郁父和郁母已经睡下了，她小心回了房，越想越觉得难以心安，拉开窗帘想要看看楼下，却只看见一片白色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