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乱心神时有时无地飞刀。穿梭不定地身形。这一切。都摆在了灵煜地面前。可是灵煜依然不改往日轻浮之态。从容而对。
天际,不知何时,下起了微微的小雨,如同啜泣的女子一般,漫漫洒洒。冷风亦卷动着大地苍生。
“好一场无情的秋雨。”尘寰看着天边的乌云,想着刚刚的红雪,轻轻一叹。
凌州南,秋雨亦绵绵,雨中,是静默,是压抑,是无声的愤怒与仇恨,一名剑者身着素衣,伫立在雨中,看他的年纪,不过三十出头,他的面前,是一处坟冢,只见墓碑之上,写着清云子之墓五个字。
“七哥,不管是谁杀了你,小弟定当让他付出代价。”素衣剑者默默对着眼前的坟冢诉说着。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背后,有轻轻的脚步之声。
“你来了?”剑者并未回头,但是他清楚来者为谁,来的人左手执伞,白发却不苍苍,身着黑白相间的服饰,只见他慢步的走到了剑者的身边。看看了剑者的表情,叹了口气,执伞走到墓碑前,将伞放在墓碑前,从袖中掏出几根香,慢慢点燃,拜了三拜,边拜边道:“师弟啊,你总愿意帮人趋吉必凶,可为什么轮到你自己时,你却不肯避一避呢?为什么这么傻呢?”话说完了,他将香插在了墓碑之前。回过头,对盯着他的剑者道:“七弟,你打算怎么做?”
“血债自然以血来偿。”剑者不满的怒道。
“是吗?”执伞而来的人表情变的无奈,无声的轻轻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于剑者,道:“这是七弟一个月前留给我的信,也是给你的。”
“恩……”剑者将信接过,轻启而阅,只见信中言:“伶仃吾弟,读此信时,兄已身在黄泉,想来泄露天机已非一二,天予寿于此,不为憾也。我既往生,众多兄长与九妹皆不在我忧心之内,惟独你一人,让吾放心不下。为兄天命已尽,已当入轮回。谁来终结,并无意义,人死万事皆空,无须再结仇怨,伶仃吾弟,谨记吾言。江湖路险,人心无常,生里来,死里去,最后不过都是一抔黄土。风雨临身,赘言无益……”读到此处,下面已经无字,不知是风雨所至,亦或是剑者之泪,信笺之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七哥……”剑者放声痛哭跪于墓碑之前,悲切欲绝,一旁之人,亦为之动容,闭目不忍去看。风雨潇潇,似诉悲歌,到最后,剑者哭到目中无泪,方渐渐收起悲声,轻声问身旁之人道:“你来到此,是七哥专门让你来阻止我的吗?”执伞而来的人轻轻点了点。
“若是我死,众多兄弟无须与我复仇,因我行走江湖,难免有所杀戮,被杀是技不如人,无有怨言。而七哥不懂丝毫的武功玄法,与人为善,这样亦被人所害,甚至弃尸荒野,杀人的人真是猪狗不如,纵然不是清云子师兄被杀,伶仃亦当替天行道。”一字一言,执伞而来之人,听在耳中,却没有丝毫的辩驳。
“伶仃今天当天立誓,不报此仇,当如此木!”言语之后,剑者伶仃站起身来挥出愤恨一掌,将不远处一棵树木击得粉碎。
“唉!”执伞之人见此,长叹无语。他知道在众多兄弟中,伶仃与清云子平时最亲最近,
见伶仃在清云子墓前拜了三拜,转身欲走之时,执伞而来之人终于开口,可是他还未说出话来,就已被伶仃抢白:“长生子,如果你肯顾念多年兄弟之情来帮助我,伶仃会很感谢你,如果你来阻止我,莫怪红叶无情!”
伶仃走了,只留下执伞而来之人,这个人,便是长生子,他便是魏无恤口中的怪医,亦是伶仃与清云子的师兄,同属玄流九道。
“清云,你吩咐的事,我已经替你办了,虽然结果……你都看到了。唉……你给我的嘱托,关于潭家后人,我会尽力替你周全。”长生子转身亦欲离开,刚走出三步,便叹气,似是自责仰望着天空道:“为什么我准备了可以游说六国都有余的话,在刚刚的那一刻,却没有说出一个字……难道我内心的期待,与伶仃是相同的吗?”
“……天降红雪,清云,秋天也会有雪吗?不解啊……”长生子看着潇潇的秋雨,摇着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