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缘听到此问,慌忙摇了摇头,道:“师傅她老人家十分喜欢公子的礼物,但她希望公子将心全放在王朝之事上就好,毋须为她挂心太多。”
天落并没有注意到净缘的变化,而是微笑着说道:“这是易儿应该做的。”
急中生智的净缘,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模样:“师傅他老人家是道门高人,已近先天之列,早已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诸事皆豁达泰然处之之境,但师傅见到那幅画时,却难掩悲恸,失态十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净缘又想起师傅初见那幅画时的样子,她无法理解,也无法体会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也许找到那个寒叶禅师,或许就可以解开谜底了……”此时的净缘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天外儒门……你们都有行走过江湖,那是一个怎样的帮派?”天落忽然又想起尘寰的帮派来,问向身边的二人。风吹尘动摇头表示不知,只听净缘道:“中原儒门共有四大旁支,分别为南海儒门、北域儒门、西城儒门、还有一个就是天外儒门,前三个旁支在江湖之上表现算不上活跃,但是也绝不至于默默无闻,至于天外儒门,数十年前有一个名为太史少陵的儒生倒是十分有名,人称天外儒仙,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暴毙,自那以后天外儒门便一蹶不振,除了有一个坏名声的邪郎外,便没有其他消息了。”
“邪郎……莫非是他!”一旁的风吹尘动想起了灵煜。见风吹尘动如此反应,净缘有些惊讶,天落微微笑着,让风吹尘动将这些天她不在所发生的事简略叙述了一遍,消息的来源除了亲身经历的外,还有不少是从擒获的数名墨者口中所得。
听完尘动的叙述,净缘面色凝重,道:“能将你伤成这样,看来这个邪郎比传闻中的更加厉害,恩……”净缘沉思起来,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在脑中整合着。良久之后,方才对天落道:“公子若想得势,必得封灵箭。”
“哦?”天落很是惊讶,其实对于他这样一个非江湖之人来说,不了解封灵箭的价值也是理所当然的。
“公子前者开罪于墨,若有回朝之日,必受百官弹劾,而若封灵箭重回墨门,灵箭所指,必有公子。夺取封灵箭,于私,公子可堵儒门朋党之口,更有威慑之力,亦可化墨门之危。于公,王朝增添神器在手,要四夷臣服,又有何难?”
净缘之言,说的天落有些心动,转视而问道:“……甚好……可是该如何下手呢?”
净缘道:“台面上出现的邪郎,姬云,魏无恤三人,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以我们之力可以撼动的,而且台面下还有多少潜伏的人,我们还不知道,武力自然是不可,也是不恰当的。”
一旁的风吹尘动道:“那也未必,尘寰与妙枫是很适合的突破口。”
“住口!”天落怒斥风吹尘动,在他心里依然不认可这种以怨报德的做法,风吹尘动知道是自讨没趣也只好不作声了。
只听净缘继续说道:“邪郎此人,据我所知其性不定,桀骜不逊,这种人琢磨不定,收买的难度太大,从他突破自然是不行,但是另外两人则不同,魏无恤肯携故人之女血战千里不顾生死,姬云为友仗义拔剑不惜与天下墨者为敌,古之墨侠,也不过如此,现在群墨虽偃旗息鼓,但用不了多久,必然卷土重来,那时这二人必身陷危难,公子到时只要雪中送炭一般拉他们一把,此二人可收服,有了魏无恤,何愁没有封灵箭?”
天落点点头,刚刚姬云的本事他也是亲眼见到的,实在令他惊叹不已。当下说道:“哪怕没有封灵箭,只得此二人,也是莫大助力,恩……若是走尘寰这一条路,是否能是一条捷径呢?”净缘听了天落的建议,连忙摇头道:“不可,尘寰与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难以理清,不可贸然从事。”
净缘看了看天落,开口道:“若公子爱才心切……”
“有话就讲!”
净缘兰花轻轻一摆,算是一礼,而后道:“我曾听闻昔日番邦曾进贡过一把神兵,名唤天鸿为公子所得,净缘愿得此物。”
“哦?”天落不解其中之意,只听净缘道:“常言宝剑赠英雄,那姬云也是一名剑者,如同公子爱才之心,他岂会没有爱剑之心?即便不为公子所用,也必知公子之心。”
天落笑道:“再好的剑,也要有合适的人来舞,才有价值,此剑在我身边,只是徒增灰霾而已。再者莫说是区区一把天鸿剑,就算是一百把,若换的姬云来投,又何惜哉?”
…………
再说尘寰一边,几人乘马车上路,一路飞驰并无阻碍。尘寰一路无言,终于还是妙枫忍耐不住,对尘寰说道:“好友是否怪我刚才拉天落等人同行?”
尘寰微微笑笑,扇着扇子轻声道:“好友若真的有心仕途,我又岂会加以阻止,只不过好友也是读书之人,当知周文王渭水求贤之事。”
妙枫点点头道:“当然知晓,好友之意是……”妙枫似乎有些明白尘寰所指。
尘寰看了一眼妙枫,似有所指般道:“是君意夺天下而寻我,非我欲入仕途而求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