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卫龙确实写下肉松的广告语,作为书法的样本,让管家找印坊批量印刷。
想起那两句又可爱又贴切的广告语,想起鸿胪寺立言的灵光一闪,卫龙头一仰,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无比骄傲地宣称:“那可是全新的创意,放眼整个龙神世界,也是破天荒的独一份,效果不好才是奇怪呢!”
“大家交口称赞,都说效果顶呱呱!”管家挑起大拇指,高度赞赏。突然,又想起前几天的一件事,赶紧请示,“印坊的刘掌柜,想来拜访少爷,不知可否应允?”
“哦?刘掌柜什么出身?他有什么事?”
“刘掌柜出身国师府,乃是国师的嫡系血脉,负责刘氏翰墨印坊的经营。他看到少爷的书法,惊为天人,这才提出拜访的请求,想与少爷坐而论道,甚至还想求一幅墨宝!”
“书法?他怎么说?”
卫暖假咳几声,清清嗓子,模仿刘掌柜的腔调,转述刘掌柜的评价:“横平竖直,落落大方;中正平和,棱角暗藏;同时,耳目一新,惊天动地!”
当时,卫龙写的是楷体,水平不低,功力不浅,刘掌柜的评价倒也中规中矩,不算太离谱。只不过,听在卫龙的耳中,就是浮夸了,尤其是最后一句,不明觉厉。
“耳目一新,惊天动地,又是几个意思?”
卫暖伸出手指,点中彩纸上的最后一个字,述说自己的观感:“笔直的一竖,仿佛一把锐利的剑,从天而降,威风凛凛,杀向圆圆的一点,看上去耳目一新,惊天动地!”
卫龙低头一看,立刻傻眼!
管家说的不是汉字,而是感叹号。
晕菜!
自己一不小心,在广告语中顺手写下感叹号,居然造成了误会,居然“发明了”全新的标点符号!
这一刻,由此及彼,卫龙畅想开来。
这年头,不论哪一种书籍,最多只有两个标点,一是逗号,一是句号,合称“句读”,与“具豆”同音。
可恨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书都带有两个标点。
很多书籍故作高深,通篇一个标点也没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串在一起,连成一片,读起来十分费劲,很容易造成“密集恐惧症”,不知道愁坏了多少学子,熬白了多少头发。
比如,举一个简单的例子:食色性也。
如果用正确的标点,那就是“食、色,性也。”
这样的断句,一目了然,绝不会造成错误的理解。
然而,很多人说,食是动词,色是名词,食色连在一起,就是动宾结构,说是“喜爱美色,贪恋美色”的意思,甚至还扯上儒神孔子的“饮食男女”作为佐证。
殊不知,告子提出的“食色性也”,完全是并列结构,意思也很清楚:追求美食与美色,都是人的天性。
此外,还有一个著名的例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是孔子的原文。
断句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是消极的断句,成为愚民政策的核心依据。
断句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是积极的断句,提出引导的主张,意在开启民智。
两种完全不同的断句,语义截然相反,到底哪一种才符合孔子的思想?
那真是公有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至今尚无定论。
要知道,孔子已经转世复活、记忆觉醒、晋阶修士、成就真神。
然而,在漫长的时间里,孔子也没有揭开答案,而是继续留下历史的悬案,任凭民间辩论,任凭学童争吵,任凭修士曲解,从而汇集万民的情绪,以凝聚更多的真叶。
所以说,人类都是利益动物,圣人也不例外。
卫龙放飞思维,浮想联翩。
到最后,猛然一咬牙,决定干一件大事——顺理成章搞发明,自然而然凝真叶。
“卫叔,磨墨!我要著书立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