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烈接口道:“当时我等下山之后,分头而去,恰巧遇上郑风,当时只道郑大侠是萍踪侠影,也不在意,然而见他手中却拿着萧礼所使的霜刃剑,于是就悄悄地跟随于他,没想到的是,郑风竟然直奔莫家,把莫家府院,寻个了遍,想必就是寻找那无名剑谱,后来又往萧家,却都是无功而返,最后竟然痛下杀手,逼问莫家人,吴某人虽然武功不及郑风,但也不至于一招不敌,眼见莫家人遭害,岂有贪生怕死,漠视不理,于是和郑风交上了手,俗话说做贼心虚,他匆匆给了吴某人两剑,便匆匆而去。后来吴某与石财主结识,共同开立钱庄,才知石财主有一义弟杨峰,投拜到郑风门下,于是吴某就直上天下,寻到杨峰杨二哥,让他小心行事,并且暗中监视郑风。”
杨峰冷笑一声,接口道:“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郑大侠,竟然是贪财之辈,几次下山,都直奔少林,想要从少林偷出无名剑谱,可是莫振武功高强,他岂是敌手,连连挫败,然而就在十年前,郑风得知玄通大师圆寂,便来到少林,巧言令色,让玄觉大师拿出了那无名剑谱,他深知莫振还未死,所以不敢对玄觉大师下手,只是通阅一篇,其实当时他已默记于心。为什么匆匆离开,就是怕时间一久,所记剑谱,就会忘记,于是来到山下,一字一句地将剑谱写出,却不知郑风聪明过人,一看剑谱就知道,里面的确藏着密秘,于是就按着谱中所说,寻到咸阳城西的恶狼谷中。当时随尾郑风而入的,还有一个女人!”
莫七听到恶狼谷,便忆起在恶狼谷的洞穴所见的女人,忙问道:“那女人是谁?不是后来死在洞中。”
杨峰闻言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死在洞中,你怎么会知道,绝不可能有第三个知道这件事!”
莫七便将那天所遇,简述一番,听得众人听有余悸,更叹其遇之奇。华阳子扬声道:“果然是少年奇遇,贫道真是枉活两百年啊!”
杨峰摇头道:“这怎么可能,难道真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难道莫少侠,竟未看出那个女人,就是令堂大人!”
莫七闻言,轻轻啊一声,踏前一步,问道:“你说什么,那就是我娘?”
杨峰喃喃道:“是了,你当时被郑风俘走,不过两三岁,又怎么记住令堂貌容,再者二十多年,人的貌容岂能不变。”突然又问道:“既然你已进入洞穴,也已见到那几十片红铁块,但你可知缺失的是哪几块?”
莫七正想着那位女人,若是自己母亲,又为何如此年轻,且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若果真是自己母亲,并且已知其尸骇所在,岂能弃他于污脏不堪的石洞之中,于是决心要将那女子入土为安,又听杨峰问此,不由想起那藏宝图一事,回道:“当然记得!”
杨峰遂从怀中取出一书卷,扬声道:“这就是无名剑谱的抄本,是杨某从郑风那里抄来的,然而这本无名剑谱,如今只是一本剑谱,所载的只是剑法了,因为剑谱中所暗示的藏宝图已被郑风取走,然而他并未悟透那几片铁块上的图案是何意义,现在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康云,康云已死,现在也只有玄觉大师,然而玄觉大师既便知道,也已无用,因为那几片铁块,已被郑风所毁,铁块上所刻的图案,只记于他一人心中,可是他已经命丧人手,却不知我等相互厮杀,亡命拼抢,到头来,竟是一场空。”说着冷笑起来。
南宫少突然说道:“二爷,此言差矣!当今世上,还有一个人知道藏宝图的所在。”
众人闻言,不知这南宫少所知何人,齐往他看去。吴成烈见南宫少神色冷傲,不知其意,连忙问道:“还有谁知道?”
南宫少瞥了一眼杨峰,冷冷道:“那当然就是咱们杨二爷了。”
吴成烈闻言,觉得颇有道理,杨峰自始自终,都跟踪郑风,那三片铁块拿到郑风手中,必然不会当时就销毁,定是藏带到某处,杨峰必然有机会看到,但此事并不能确定,既便杨峰知道藏宝图,岂能让更多人知道,于是道:“这绝不可能,郑风行事诡秘,岂能轻易让他人知道自己用身家性命和一世英名换回来的藏宝图呢?”
杨峰神色阴沉,心中怒火雄雄燃烧,却不露于形色,淡淡道:“倘若杨某晓知那藏宝图所在,还会一种拼命抢夺,南宫少,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杨峰和吴成烈于南宫少仅仅是通宝钱庄的小小门生,辈份低微,竟会公然犯上,都十分纳罕。南宫少此时仍旧一脸冷傲,凛然不惧,笑道:“杨二爷,难道你忘了与小的回来的路上,所说的话了吗?”
杨峰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寻思一番,却不知回来的路上,与南宫少说过什么,见南宫少冷傲脸上,透出一丝诡异,便知其中有诈,正欲喝问,南宫少欠身向吴成烈一礼,郑重道:“回五爷,小的奉命远赴天山盛请郑风下山,却出乎意料地遇上杨二爷,杨二爷告知小的,此时下山,有重要的事情,让小的追随左右,事成之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并嘱咐小的万不可向石爷以及通宝钱庄的人泄漏半点风声,否则小命难保,后来小的无意间看到二爷身上藏着一本剑谱,还有一张拓印的地图,必然是无名剑谱和藏宝物,况且凭二爷武功,在咸阳城中,必然可出手救下康云,他却没有救,其心可知,二爷是想让康云死,然后就只省郑风一人知道藏宝图,这时杨二爷将郑风的丑恶行迹尽数抖出,要的就是陷郑风于不仁不义,成为江湖之敌,到那时二爷自然能安心寻找宝藏,尽数独吞,还望五爷明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