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洪禹一眼看去,那一道光柱之下,所蕴含的各种复杂的规则,就像是翻开一只巨大蚁穴,百万千万的兵蚁蜂拥而出,密密麻麻扑面而来,让你一下子根本无法消化。
洪禹只看明白了一点:空间!
这一道光柱之中包含的众多规则都和空间有关。尽管这一道光柱和母河相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可是毫无以为这道光柱是人为的!
洪禹难以想象,这样宏伟庞大的规则运用,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办到?!
他有些艰难的转过头去看身边的青衣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跟我娘是什么关系?”
这两个疑问困扰了洪禹一路,事实上他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是自己都希望自己猜错了。
青衣人指着前方,也分不清他的手指究竟是对着那一道光柱还是母河:“母河,你们对祂的了解实在太肤浅了。那一道桥柱已经快要完成了,本来第二道也要完成了,可惜我过来的时候计算上出了一些小小的错误,天尖晶准备的有些不足,不过现在也差不多够了。跟我来吧。”
洪禹不动弹,强硬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青衣人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洪禹目光炯炯,毫不退让的和他对视着。青衣人笑了:“真有趣,不愧是阿瑰的孩子。”
他虽然笑了,可是笑容之中却没有一丝暖意,反而是一种让人渗透进骨子里的冰寒!这样的笑容洪禹还是第一次看到,在这之前,他很难以想象居然还会有这样的笑容。
而随着他的笑容在嘴角绽开,一股强大气势压制弥散开来,将洪禹笼罩。他脚下的万年古树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迅速的崩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叶片开始,化作了一片绿色的齑粉,就好像升起了一片绿色毒雾。
随后是树枝,一点点的“融化”。
接下来是主干,并没有坚持太久,从古老的树皮开始,一点点的碎裂下去,从大块变成小块,然后变成了粉末。
这样一颗直径十丈高达千丈的古树,就这样在仅仅三个呼吸的时间内,变成了一片粉末飘散在周围。洪禹和青衣人本来站在树梢,此时脚下已经是一片虚空。
洪禹咬紧了牙关。那气势压制相当可怕,洪禹之前从未面对过如此强大的敌人,和青衣人相比起来,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一品合真,弱小的宛如稚子孩童。
当青衣人的笑容弥漫他整张面孔的时候,那种压力达到了顶点,这个时候,仅仅是第四个呼吸的时间。
洪禹的皮肤已经龟裂,一道道细小的伤痕就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他全身,在巨大的压力挤压之下,鲜血迅速涌出来,将他全身染红。
第五个呼吸,洪禹就感觉到自己的血都要流干了。
骨骼之间嘎嘎作响,似乎就要被碾碎了。
丹田穴之中,老君道尊缓缓转动,一只手掐了半个法诀。
轰——
洪禹体内顿时雷声轰鸣,从那悠远深邃的黑暗之中传来一点光明,暖洋洋的照耀洪禹全身。
光芒所到之处,那恐怖的压力对他已经毫无作用了。
而老君道尊半个法诀奥妙之处在于,青衣人始终没有察觉洪禹体内的异样,他仍旧骄傲的以为,在自己强大压力的“教训”之下,洪禹痛不欲生。
他这样折磨了洪禹整整十个呼吸,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把面容便会冰冷生硬,收回了自己的气势。
他转身朝那光柱飘飞而去:“你其实心中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洪禹咬牙切齿:“我希望自己错了!”
青衣人满不在乎:“你没猜错,当年是我打伤了你那个没用的父亲,抢走你母亲。”
洪禹勃然大怒,青衣人却根本不给他发怒的机会,接着道:“就你那老子,废物一个,居然还是什么狗屁大夏第一天才?可笑!就凭他也能配得上我妹妹?”
洪禹一愣:“你不是我爹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