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本就是世上最遥远而不可跨越的距离。
……
高泰屈指在剑鞘上敲了敲,目光悠悠地望向明成。
“你在你的公子心中,分量有多少?”他问道。
明成闷声转过头去,不言语。
高泰目光转到东方乐月面上。
“你和南宫大家情同姐妹,而荆长宁又是南宫落月发誓追随的人,你说,你在荆长宁心中,分量又有多少?”
东方乐月垂眸,沉默。
高泰屈身上前,伸手捏住了东方乐月的下颚,一点一点地抬起,逼着她的目光对着自己。
东方乐月啐了声,冷笑。
“你的目的果然不止文逸。”她说道。
高泰将东方乐月的脸甩开。
“聪明人,有的时候会很招人嫌。”他说道,“不过事情已经走到这样的绝境,聪明反倒也会显出一种无奈的可怜。明明知晓一切,却只能看着悲剧在眼前一步步发生。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东方乐月冷笑道:“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可怜的,悲哀的,还不知道是谁。”
高泰仰天大笑。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悲哀,什么是绝望!”
“高大人,有人闯入阵中,朝着庄子这边过来了。”一个死士闯进石室禀告道。
高泰转头,压抑着兴奋问道:“他们来了?”
死士答道:“不是文逸和荆长宁,是萧嵘和另一个男人。”
高泰沉了沉眉:“他们来做什么?”
东方乐月笑了笑:“你想对荆郎君动手,可能会很难,即便我在你手里。”
高泰冷笑一声。
“他们当真以为我的阵是这样容易闯的吗?我来林国远比丹雪传出招亲的时间要早的多,主上布下的阵,也绝不是那样容易就可以破解的。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再加上手中有人质,他姓荆的要想破局,做梦!”
东方乐月心中一颤。
“你主上是谁?他想要做什么?”她忽的抬眸,定定地望向高泰。
高泰戏谑地望了东方乐月一眼,并未有作答的打算。
他后退两步,靠近石室的后墙,伸手在其上一块砖上按了按,一道隐秘的石道出现在他的身后。
“不过,以防万一,还请两位移步。”
说罢,高泰拉起明成和东方乐月,扔到了暗道下。
石门关上。
东方乐月护住小腹,顺着石道滚了滚,等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陷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随后,明成滚到了她的身侧。
四周很暗,森冷之中,比上面的石室更加可怖,然而东方乐月翻身坐起,目光如炬。
心中,有千万思虑炸开,一时有些发堵,她微张唇齿,暗不见光的黑色里,她的脸容上满是惊讶。
“林蔚然?”她惊出声道。
明成稳了稳神思,便听见东方乐月这样惊呼道。
“高泰的身后是林蔚然,这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想出来的吗?”他问道。
东方乐月摇了摇头。
“我们都小瞧他了,不,应该说没有人想到,他在那样的境地,还会有这般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