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理由?”云襄目光掠过云襄,冷然落在面前站定的众人身上,“这就是你们的理由?”
他冷笑一声。
“她是谁?你们不会不知道。”云襄笑了声,话音转沉,“他是阿嵘喜欢的人……”
“我们……”众人低语犹豫着。
他们的确不知道荆长宁是谁。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荆长宁,再加上为了救出云襄,于他们而言哪怕是牺牲,那是大义。
“圣谷弟子?”云襄又是冷笑,“于我而言他只是阿嵘喜欢的人,今日我若是走了,不仅无心苟活,更无颜再见阿嵘。”
云襄一振马鞭。
“你们让开!”他说道,“你们可以走,今日,我必须回去,我不知道她有多大的能耐,但我不可能用阿嵘喜欢的人的性命去赌。”
何立笙重重跪下。
“公子!”他恳求道,“公子不能置兄弟们的性命于不顾!”
“兄弟?”云襄嗤笑,“何为兄弟?云天会以义结会,我虽贵为公子,但只要诸位有难我豁出性命也定会相助,同样,此刻荆长宁有难,我决不能畏缩不前,你们,拦不住我。”
四下的私语声渐渐安静下来。
“我冯蒙愿随公子回去!”一声喊声传来。“且不提那是嵘公喜欢的人,一个姑娘能有如此义勇,我冯蒙用一个姑娘家的性命换下半生的苟活?”
云襄目光怔了怔。
“他娘的!”忽地人群中传来一声斥骂,一个大汉将手中大刀重重一杵,“老子随公子一起回去,我媳妇前段日子在告示墙下被那群狗娘养的给绑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张路是谋逆的反贼,我不想逃!人生于世活地窝窝囊囊,不如回去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
“你们……”何立笙话音犹豫。
“这才是兄弟。”云襄笑了笑。
“我的老父也被他们抓了起来,”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人握剑的手还在颤抖,他身上有不少处伤,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他并不是个惯用刀剑的人,此刻,他话音悲戚,“我李意成寒窗十年一心报国,却最终落得一个不忠不孝的下场,忧愤苦于心,不如仗剑成潇洒!”
“说得好!”人群中一声喝彩。“忧愤苦于心,哪如仗剑成潇洒!我平日最看不惯你这姓李的说话酸溜溜的,今日忽觉顺眼了!我明番孤家寡人一个,向来以义行天下,兄弟有难怎能袖手旁观,要杀回去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萧嵘放下手里的干净衣服。
“最坏的结果就是这样。”他望着荆长宁,话音顿了顿,“我得回去。”
荆长宁沉默片刻。
“如果真如你所猜测,那云襄此时应当已经出了事。”她说道。“而你回去,也只是白白再搭进去一个人。”
萧嵘重新拿起剑,握紧。
“那就在搭进去一个呗。”他耸了耸肩,“人多了最后一起呆牢里也热闹。”
说话间,他别开脸有些不敢看荆长宁。他好不容易和她再聚,好不容易带着她逃出来,现在却又要为了云襄重新回去。她会不会怪他?她若是执意要拦他,他该怎么做?
荆长宁抬了抬眸。
“如果他真的回去了,那边是为了我,”荆长宁说道,“你要回去,算我一个,人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