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姑太太早已经是宋家的人,但她闹出这事来毕竟连累的是韩家,而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韩字,她又正好在归宁之期,此事便令得我们阁老也不能不出面周旋。
“今日阁老遣在下前来,一来是为向姑娘致谦,二来则是向世子致谦。
“顺带请问世子,此事还该如何善后才好?”
他和韩顿对于韩述华的死心知肚明。
但既然温婵将罪责推到了韩述华身上,这也不失为一个撇清韩家的办法。
凶犯都在沈羲手上,如今想赖是赖不掉,在韩家正露了大怯之际,此时与燕王府硬碰硬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如今之计唯求能避开明路争取私下解决。
所以他今日,的确是韩顿授意前来探萧淮口风的。
“既然作为主谋她都已经死了,你又还来问我如何善后做什么?”
萧淮手扶着杯子,面上看不出喜怒。
谭缉微顿,说道:“由于还有些宋家来的护卫已经被贺兰大人和沈姑娘擒住,所以如果世子能够宽恕的话,还请能够放回他们。
“倘若世子不能宽恕,也请交给我们将之拿回来给世子和沈姑娘谢罪。”
人必须拿回来,否则的话温婵还是危险。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在他们手上,韩家又何须怕他们呢?
一个韩述华顶去了所有罪,若死无对证,就算真是温婵干的也没人能奈何得了韩顿。
萧淮望着杯口笑起来:“杀人的事我比你们在行。就不劳烦你们了。
“再不济,顺天府和刑部的大刀也能代劳!”
谭缉望着他搁在案上一下下轻击着杯壁的那只手,沉吟道:“世子的意思,莫非是要走官府?”
“不然呢?”萧淮看过来。“难道阁下觉得我应该双手奉送还回去?”
谭缉凝眉,说道:“倘若世子有些打算,还请世子三思。
“据小的所知,当夜事发地点似乎是前朝安国公府徐家的坟园内。
“因着坟主身份敏感,倘若走官府明路,不光于宋家于韩家无益,于沈姑娘也同样无益。
“世子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尽量满足。我们阁老的意思还是不想伤了和气。”
“你怎么知道是在徐家坟园?我怎么不知道?”萧淮睨过来,“难道不是沈家坟园吗?
“说起来这件事我还瞒着我岳祖父,你们这些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岳父岳母的坟茔头上,眼下还胡诌一通,说是在前朝勋贵的坟园?
“这是想栽赃沈姑娘,还是想抹黑她?”
谭缉无言以对。
事实上温婵并没有吐露过什么,就连地点这些也是他们这几日查出来的。
没想到萧淮这边竟然直接改去了地点!
这下可只能由得他们说了,毕竟所有人都在他们手上,而他们在呈去官府之前,必然会有一番调教。
谭缉自认脑子清晰,这会儿也是有些词穷。
韩顿不在他毕竟不好拿主意,想了想便站起来,跟萧淮拱手道:“世子的意思,在下会转告阁老。多有打扰,就此告退。”
苏言等他出去,然后转了进来。
萧淮原地坐着凝眉了半晌,才说道:“为什么会是徐家坟园?她上次说她姓张,张家和徐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去打听过吗?”